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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桐柄对外只说送了东西,却不说那是什么东西,若古莲现下揭穿她送的是什么,她却又收了,若是不揭穿,她就落得一个知情不报之罪,里外洗不清。

古莲急得焦头烂额,魏堇歆冷眼瞧着,将目光落于古莲身后的刘桐柄身上。

对于此人,魏堇歆稍微有些印象,是先帝旧臣,刚入仕时年纪还轻,如今已有三十上下,素来默不作声,政绩也平平,似乎不算是个奸猾之辈。

再看古莲,三年前中榜眼,从中大夫做倒工部尚书,不是一般的心高气傲,在朝中开罪不少,但她政绩不错,底下那些牢骚魏堇歆也只当充耳未闻。

魏堇歆一眼扫过这二人各异的神色,挑眉道:“既如此,钦差一职,不如就由古爱卿将功抵过,至于空出来的尚书位子么”

她斜了眼刘桐柄道:“赏你了。”

两个涉事官员都松了口气,古莲虽心有不甘,但能全身而退才是要紧事,刘桐柄更是喜不自胜,忍不住勾起嘴角。

事毕,魏堇歆扫了眼宋云修,见他眉心微蹙,却是不再说什么,便下令让闲杂人等退朝,独留了宋云修一个。

宋飞雪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一脸凝重地离开了。

一时朝露殿内只剩下魏堇歆、宋云修与文莺三人,宋云修局促不安地站了一会儿,禁不住殿内的沉默,主动请问道:“不知陛下留微臣有何要事?”

“太傅。”魏堇歆称他,咬字却很是玩味,“既是太傅,总要教朕些什么,才不白担了这太傅的虚名。”

宋云修一顿,还不及回话,魏堇歆又幽幽道:“不如太傅先教教朕,如何得知的千里之外,连朕都不知晓的事情罢?”

若说不知,倒也牵强,魏堇歆派去的人在今晨便传回消息,据实禀报。

可就连她也是今晨刚刚得知,宋云修却像是有备而来。

她声色发寒、目光寂寂,威逼的样子令宋云修不觉一颤,立时跪身回复:“陛下,微臣在半个月前,曾去过一次锦州,路遇从沥阳来的十数百姓,从她们口中得知。”

说着,他从袖中摸出一物上呈,魏堇歆伸手接过,乃是多达二百人的请命书,上面具载了沥阳官吏欺压鱼肉百姓的冤情。

魏堇歆扫他一眼,面色稍有和缓,道:“太傅关心百姓,真是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