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也会同情陆之珩与她一样自幼丧母,他生长在宫闱之内,处境比她更加艰难。
皇帝喜怒不定,常常向太子发难。她理解陆之珩所有的委屈与落寞,也仅仅是理解而已。
戚铃兰不知道曾经这一点点同情、惋惜算不算喜欢,但她确信,临康元年以后这些情感都随着父亲的死讯消失殆尽了。
那她到底为什么挡那一剑?
陆之珩眼看着她陷入纠结,而夜晚的风愈发冷冽,忽然有些后悔,或许今日不该带她来城墙上。
如果今日不来城墙上,或许她不会说破重生一事,或许他们两人都不必陷入纠结。
陆之珩上前一步想要挽住她的手,戚铃兰就在此刻对上他的目光,嘴边笑意之中似乎藏着些许自嘲之意。
“你设一场局,不正是想置我于死地?我挡这一剑,好歹落个舍身尽忠的名声。”
“我没有,我从来没想过要至你于死地。”陆之珩急道:“谷梁赭心存异志,利用你的信任暗中与恭王勾结,设计谋害你父亲致使他误入雨林身中瘴毒,我设局原是想借机拿下他!”
戚铃兰神色微变,“你说他谋害我父亲?”
陆之珩点了点头。
戚铃兰沉默良久,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么多年,她恨错了人。
陆之珩试探着凑近了下,见她怔愣着没有推开他,便展开手臂搂住了她。“城墙上风大,回去吧。”
戚铃兰再一次收回思绪,用了点力气把他推开:“父亲一事是我误会了你。可你从前对我那么冷漠、刻薄,我不可能原谅你。”
“我可以等。”陆之珩诚恳道:“我冷你十年,你便冷我二十年,三十年。直到你觉得两清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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