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盛年恳切道:“祁将军,小的实在是没法子了,所以才想出这个馊主意。我是生意人,底下还得养活一大帮兄弟,就得拿钱当命呀……祁将军,我求求您了!”
祁楚枫不理会他,转向门口的老狱头,冷道:“他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帮着他一块儿来骗我?”
老狱头当即跪下来:“将军明鉴,卑职也是被他哄骗住了,卑职绝不敢欺瞒将军!”
祁楚枫冷哼一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一言不发,转身就出了牢门。
“军师……”老狱头心知惹出祸来,恳求地望向裴月臣,“卑职真的不知晓,这厮装得忒像,竟连我也被他瞒过去。”
裴月臣轻叹口气:“你呀,老糊涂了。”
说罢,他也步出牢门。
牢房中只余下佟盛年与老狱头两人。
佟盛年求助地看着老狱头,迟疑问道:“这、这……他们就这么走了?”
老狱头嫌恶地瞪他:“灌肠怎么了,忍忍也就过去了!老子算是被你给坑了!”
回府的路上,不似来时匆匆,祁楚枫牵着马匹,缓缓而行。
裴月臣牵着马,快步赶上她,知晓她还在气头上,他便也不吭声,只是陪着她缓步而行。
如此静静地走了一段路,祁楚枫突然道:“老狱头年纪也大了,让他归老吧。”
裴月臣转头望了她一眼,劝道:“……或许他真的是被佟盛年骗了。”
祁楚枫刹住脚步,不满地瞪向他:“你还替他说话!他在营牢这么多年,什么花招没见过,佟盛年这两三下能骗过他?”
裴月臣道:“他装个傻,顺水推舟罢了。佟盛年在牢里头把自己身份都亮明了,你让他怎么办?他不过是个外人,将来佟盛年从牢里头出来,你们可还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