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是我。”
等了片刻,屋内毫无动静,并未有任何回应。
裴月臣又轻扣两下,情急之下,也不再掩饰声音里的焦灼:“楚枫,我是月臣。”
屋内依然静悄悄。
阿勒在他身后,抽泣着唤道:“姐,你开门好不好?让我看看你。”阿勒身后,程垚、吴嬷嬷、崔大勇和家仆们站了一地,目中满是担忧。身为将军,祁楚枫在府中,她的话说一不二。她既然关着门,不许人进,将军府里头上上下下,莫说吴嬷嬷和阿勒,即便是程垚,也不敢违抗。
裴月臣换了语气,柔声哄道:“你不开门,至少出个声,行不行?”
说罢,他用头抵着门,静静地等了好一会儿,屋内仍是一丝回应都没有,心中的焦灼随之升至顶点……
“我要冒犯了。”裴月臣转头看向吴嬷嬷。
吴嬷嬷何尝不是担心之极,当下也顾不得许多,遂点了点头。
裴月臣以肩撞门,重重撞了两下,门扇被撞开的一瞬,一眼就看见祁楚枫——她披头散发,整个人蜷缩在地,身体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着。
“楚枫!”
他掠身上前,轻轻扶起她,同时挡去其他人的目光,知她甚深,明白她是绝计不愿自己的狼狈模样被旁人看见,口中只唤:“嬷嬷进来,关门。”
吴嬷嬷赶忙进屋,关门,将其余人等隔在屋外。
裴月臣低头看向怀中的祁楚枫,她紧紧蜷缩着,额上全是冷汗,受伤的手本能地护在怀中,人已然疼得晕厥过去了,却仍不由自主疼得颤动。他小心翼翼拨开她汗湿在脸上的头发,即便是这样最轻微的触碰,他不得不谨慎小心,生怕再次弄疼她。
再往下看,她受伤的手,包扎的布条已被血浸透,衣袍上斑斑点点尽是血迹。
“这孩子……”吴嬷嬷只看了一眼,泪一下子淌下来,“好好的,这么折磨自己,何苦……”
裴月臣何尝不是心疼如绞,但此时此刻,仍需镇定,沉声道:“嬷嬷,她的伤口必定是裂开了,需要重新换药。这种伤口,一般的金疮药效验不好,我记得两年前咱们府上采买过西南的血竭,此药对止血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