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松笑道:“杨大人多虑了,俗话说,皇上还有三门穷亲戚呢。再说,车老将军忠烈护国,小枫此举事先已知会我和七公主,不仅是我,连七公主都大为赞赏,说小枫做得好。”他自己拿楚枫没办法是一回事,但面对外人,想都不用想,哪怕编瞎话也要维护楚枫。
闻言,杨铭语塞,讪讪地笑了笑:“驸马与七公主果然有皇家气量,在下自愧不如。”
说罢,他便要告辞,正好迎面遇上端着一碗汤药过来的裴月臣。
“你没走?”惊讶之余,杨铭冲口而出,语气不善。
裴月臣淡淡一笑:“走了,又回来了。”
“你……”杨铭本待说什么,忽意识到祁长松就在近旁,遂冷笑一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罢,他带着师爷快步离开。那位师爷尚不忘回头盯了裴月臣几眼,目光忿忿。
“你何时把他得罪了?”祁长松奇道。
“陈年旧事,谁还记得住。”裴月臣也不想多说,将药碗递向祁长松,“邢医长刚煎好,能止疼的,赶紧让楚枫喝了吧。”
祁长松认命地接过药碗,叹口气看他:“我送汤药可以,晚些时候换药你来,小时候给她换药我就被她咬过,那牙口是真好。”
裴月臣没作声,只是低头苦笑。
“月臣,我要你一句话。”祁长松认真道,“老车的丧事办完之后,你还走不走?”
裴月臣摇了摇头:“不走了。”
祁长松追问道,“你当真想好了?”
“不用再想。”
裴月臣的目光转向帐内,从夜里撞开楚枫的房门,看见蜷缩在地的她,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