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看,她受伤的手,包扎的布条已被血浸透,衣袍上斑斑点点尽是血迹。
“这孩子……”吴嬷嬷只看了一眼,泪一下子淌下来,“好好的,这么折磨自己,何苦……”
裴月臣何尝不是心疼如绞,但此时此刻,仍需镇定,沉声道:“嬷嬷,她的伤口必定是裂开了,需要重新换药。这种伤口,一般的金疮药效验不好,我记得两年前咱们府上采买过西南的血竭,此药对止血有奇效。”
吴嬷嬷连连点头:“我记得这药。”
“还有,再把邢医长请过来,断指之疼,非常人所能忍受,请他务必再设法为楚枫止疼……楚枫,她比常人还要更怕疼些。”他非常了解她。
“我知晓,好好……”
吴嬷嬷抹着泪,出了房门,复关上门,迎上众人关切的目光。
“大勇,咱们府里头前两年买回来的血竭呢?”吴嬷嬷顾不得多说,先问崔大勇,“赶紧拿出来,给姑娘止血。”
崔大勇愣了一下,惊慌道:“血竭去年就被将军拿去军中,说是有人受伤要用。”
“血竭我有!我去拿。”
程垚忙道,他离开西南边陲时,临行前当地人特地送了血竭,说是一种既能止血又能活血的奇药。他来北境时带上了,但也一直没派上用场。他说着,匆匆赶回院中,让春星找出来,将一整瓶的血竭粉送了过来。
裴月臣将一部分血竭粉洒在伤口上止血,另取三钱,和热酒,喂祁楚枫服下。不多时,邢医长也赶到,赶忙给她用了止疼的汤药。祁楚枫虽在昏迷之中,幸而还会吞咽,汤药一点一点地喂下去,如此莫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她的身体不再发抖,呼吸渐稳,应该是疼痛消减下去了。
试过她额头,裴月臣不放心地朝邢医长轻声道:“有点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