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影眼神朦胧地望着男人, 她大约听明白了几句,心间欢喜, 他到底还是给了时家人一条活路, 自己两年来的隐忍都是值得的。
一时心动,勾着脖颈,避开高挺的鼻梁辗转印上薄唇。
时月影没料到,如此寻常的一个轻吻, 引得皇帝瞳孔骤缩, 心惊不已。
白霜说得不错,之前是她误会了, 皇帝并非不近女色, 他现在就意外地脾气特别好, 也不胡乱训斥她了。
方才在她耳边同她保证的声音, 温柔得不像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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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元景行在榻上说的话总是不做数。
次日下午时月影特意亲手做了甜羹送去御书房,请旨废后的折子又堆了半个御案,她一边批一边试探。
“陛下,昨夜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朕昨夜说了很多话,你指哪一句?”元景行漫不经心地问道。
时月影吞吞吐吐,眼睑轻抬,“就说的我哥哥的事。”
原来为着这事才主动来御书房,平日里没什么事她绝对不会主动接近他半分!
“朕昨夜那么多话,皇后就记得这一句?还记得什么?你就只想着你的哥哥,从不想着朕!”
时月影黛眉微蹙,她就知道他会赖账,垂眸的神情十分乖巧,小声嘀咕道,“既然陛下在榻上说的话总不做数,往后还是别说了吧。”
“你可以不听啊。”元景行合上奏折扔到一边,捏了捏被她枕了两个时辰的手臂,手臂酸疼。
时月影昨夜悟了,他吃软不吃硬,就伏低做小使劲讨好他。她将笔搁回砚台,绕到御座后边,一双纤手帮他按捏肩膀和上臂。
皇帝不但没觉得多舒适,反而身形微滞,她何曾这般讨好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