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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头一回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如果在前世,在她被送去四时苑之前,他同她说这些话,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要他继续抱紧她,再不许松手。

可现在,他喜不喜欢闻溪,娶不娶闻溪,又或者他喜不喜欢她,都已经不重要了。

从他们在那封和离书落下名字开始,她与他已然结束。

概因她已经不再喜欢他。

她惯来是这样的人,喜欢时便热烈地喜欢,不喜欢时便抽刀断水,不再纠缠。

“大人,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喜欢你时,你不喜欢我。等你喜欢我了,我却又不喜欢你。我与你,既然差上那么一步,想来还是缺一点缘分,既如此,又何必勉强?”

“都说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容舒真心实意道:“我与大人既已和离,合该一别两宽才是,大人日后,定会遇见更适合你的姑娘。”

容舒从不怀疑这一点,上京里喜欢他的姑娘何其多。便他不喜欢闻溪,不与闻溪成亲。待他日后成了太子,也会有旁的合适他的贵女嫁与他。

再者他与她成亲不到一年,这大半年里两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真真是少得可怜,他对她又能有多喜欢呢?

等扬州事了,他回去上京,兴许没几日就能将她忘了。

容舒说完这话,便低下眼睫,微微屈了一礼,疾步离开了地窖。

正在酒肆外守着的常吉与椎云,见她出来,立时便收了话匣子。

常吉上前喊了声:“容姑娘。”

容舒脑仁儿还有些怔怔的,听到常吉这一唤,抬眸望去,勉强牵了牵唇角,道:“顾大人受了伤,你们最好还是去医馆寻个大夫给他看看。”

她实在是没甚心思同常吉他们多说,说完这话,便继续往城隍庙去。

常吉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眉不由得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