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李时仍想不从,但他的头越来越晕,还没等下人上前来,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又是一阵慌乱。
沈楼将王恕意拉到一边,护着她,看笑话似的看着眼前发生的景象。
不一会儿,他又扭头去瞧孟氏的棺木,只见它静静地立在那儿,不发一言。
他笑了一下,对着王恕意道:“高兴吗?”
王恕意摇摇头,这样慌乱的景象叫她如何高兴的起来?
沈楼看着她的眼睛,将她的发丝塞到耳后:“这些欺负你的人一个个都倒了大霉,你应该高兴。”
王恕意将眼睛睁大:“侯爷......”
他在说什么?欺负她的人,谁?孟氏吗?还是李时?
知道她都不记得了,很快,沈楼便对她笑笑,扭头看着忙碌的李元,眯了眯眼睛,伸手便拉着王恕意想走。
“等一等。”王恕意覆上沈楼的手,看着孟氏的棺木轻声道:“让我给她敬柱香吧。”
沈楼抿起了嘴唇,问:“她从前对你不好。”
王恕意点点头:“我猜到了。”
要不然,沈楼也不会专门带她过来瞧他口中所谓的热闹,他就是要让她亲眼瞧见欺负她的人的下场。
她笑笑:“人死如灯灭,我们的恩怨都随着死亡化为了灰烬,我不知道自己若真的想起来了,还会不会再记恨她,但此刻,我还是想送她最后一程,就当是求个心安吧。”
沈楼松开她的手:“你高兴就好。”
他不会干涉她的任何决定。
王恕意冲她笑笑,转身拿起三炷香祭拜。
烟雾缭绕间,她看着孟氏的牌位,心里空落落的,她已经想不起来这个死去的人对她所做的一切,只知道她死了,很大可能是被沈楼杀死的。
她将香插好,在心里道:“请原谅侯爷,一路走好。”
她也是个坏女人,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如今李府的两个主人都不在灵堂,下人们只敢远远的瞧着,不敢上前,倒少了许多风波。
王恕意转身到沈楼跟前道:“好了,咱们走吧。”
沈楼拿起手帕将她的手中粘上的香灰擦干净,拉着她走了。
刚上了外边的马车,便听见里头响起凄厉的哀乐。
沈楼坐在车里,放下了帘子,将一切的嘈杂都挡在了外头。
他看着王恕意倚在车上,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心里一紧。
“怎么了?”沈楼伸出一只手摸她的脸,她的脸小,他很容易就能用手包裹住。
王恕意抓住脸上的手,冲他笑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她身子还没好,确实容易劳累。
沈楼拍拍自己的肩膀:“睡吧,等到了我叫你。”
王恕意歪头闭上眼睛。
沈楼有些意外:“今日怎么这么乖?”
她失忆的这些日子,可是活泼的很,此刻的性子倒更像是之前的她。
他神色一震,问她:“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