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王寡妇处接回馨儿,说要带他去外面逛逛。
“被关了个把月了,带他外面透透气去。”谢卿道。
王寡妇有些不放心:“这才刚乱过,外面会不会不太安全?”
“没事,就附近走走。”他们住的别馆是给别国使节觐见时候住的,就在崇仁坊,离皇宫很近,治安也好。
他一路抱着厉馨出了门,没有走远,就在左右玩耍。
崇仁坊多旅社客栈,来往游人众多。前几日长安城主道戒严,东西市关闭,大家只能挤在坊中消磨度日。两日一过,戒严解除,坊门口便挤满了要出坊的人。
谢卿远远看着,啧啧称奇:“要说怎么是长安呢,朱雀街上血都没冲洗干净呢,大家已经要过回自己的日子了。”
他正出神,那头厉馨小短腿一蹬,将一个皮革制成的小小蹴鞠球传到了他脚下。
谢卿没控制好力道,一脚将球踢歪了,那球里装着充满气的猪尿泡,力气大些就能滚很远,朝天一踢都能与飞鸟并肩。他眼睁睁看着那球滴溜溜滚远,最终停在了一人跟前。
那人穿着斗篷,戴着兜帽,除了从斗篷下露出的鞋面是洁净的白色,其余皆隐藏在一片阴影中。而他身后跟着一个更为高大的身影,也是同样打扮。
谢卿正要道歉去捡球,对方弯下腰,拾起了那只皮球,冲他拉下了兜帽。
“九郎,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