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深入,再深入些,亲密,再亲密些,但是,不可以了,不能再继续了,再不强行克制,他会把持不住在这里就要了他。
凌大世子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狼狈,另外某个人当然更是如此。
钱小八被这一吻刺激得灵魂都快要出窍了,如同岸上搁浅的鱼一般没命地大口喘息,整个人还是虚飘飘的,只能继续借助凌凤语的臂力支撑着自己。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仍旧无法相信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他一声不吭好象被雷劈傻了一般,凌凤语暗自懊恼不已,他的吻技有这么差劲么?
除了像条狗一样呼哧呼哧喘个不停,他就不能有些别的像样反应?
他捏住钱小八下巴抬起他的头,沉声道:“想反悔吗?晚了。这出戏已经开演,你已经登了台,就必须坚持演到底,容不得你中途罢演了。”
原来是演戏,原来只是演戏。钱小八终于恢复基本的思考能力,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身上冷热交替,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他为什么要哭?他该笑,开怀大笑,仰天长笑!那样炽热销魂的亲吻,那样亲密无间的拥抱,就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现在竟然成了真。回想刚才那一刻,他几乎感受到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深情与温柔,来自凌凤语的深情与温柔,仿佛真的情人般的深情与温柔,哪怕那些只是他的错觉,哪怕只是在做戏,也足以让他感激涕零叩谢上天了。
如果真的能够一直这样演下去就好了,他忍不住要向上天祈祷这出戏永远也不要有落幕的那一天。
他一把抓住凌凤语的胳膊,颤声道:“不,我绝不反悔。无论是什么戏,我都愿意陪你演下去。”
凌凤语心潮澎湃,执起他的手放至唇边轻轻一吻,然后猛地一把将他拥入怀中,心中有得到救赎的声音喟然轻叹:“小八,陪我一辈子吧……”
心底深处隐隐浮现一个猜想,钱小八现在应该是不像原来那样反感排斥他的亲密接触了,那么,有没有可能,他已经有些些喜欢他了?
不,还是不要再猜了,他有可能是因为喜欢才不排斥他,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完成任务可以满足心愿而勉强自己不排斥他,打破沙锅问到底得到的答案或许会让人难堪得无地自容,所以,这个问题不能深究。反正,钱小八已经接下了这个任务,他拴住他霸占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钱小八反手紧紧抱住凌凤语,将头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倾听他强劲有力激越昂扬的心跳,如此的真实,如此的鲜活,比梦美,却也比梦真。
如果只是戏,那也是一出无可挑剔的完美的戏。哪怕下一刻剧终人散,他也可以带着欢喜的微笑没有遗憾地谢幕退场了。
上天待他不薄,他前二十年所遭受的伤痛与苦难,此时因为凌凤语几可乱真的拥抱与亲吻而瞬间全部转化为甜蜜与幸福。
第61章 出双入对 …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的一声低咳将忘情相拥的二人惊醒。
发现出声提醒之人是杜风,钱小八又羞又慌,脸上烫得有如火烧,恨不得在地上刨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反观凌凤语倒很镇定,甚至还用手指帮钱小八梳理了散乱的头发,将他微敞零乱的前襟严严实实地掩好,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拉着他的手一同从树后走出来,一派云淡风清道:“杜风,什么事?”
和凌凤语在黑暗中亲热是一回事,在他人面前展示亲热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钱小八一时还不能适应身份的转换,根本不敢看杜风是什么表情和脸色,只低着头臊得不行,想要将凌凤语的手挣开,却反而被他五指交缠握得更紧。
杜风又哪里敢看对面二人是什么动作表情,同样低着头闷声道:“少主,衙门里闹的厉害,您要不要现在过去瞧瞧?”
原来如此。凌凤语本来就是在去县衙的路上,结果一见到钱小八,他就完全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凌凤语一边想一边忍不住侧头看了钱小八一眼,那人羞得头都几乎垂到地上去了,与他交握的手心里湿乎乎的全是汗。只可惜天太黑,看不清他的脸色,否则一定是红扑扑的异常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某人又心猿意马浮想联翩了一下,然后才清咳一声从容道:“走,一起会会唐文茂那个老匹夫去。”
钱小八突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正要开口惊呼,人已经稳稳坐在了马背上。紧跟着,凌凤语一个纵身跃至他身后,一手圈着他的腰,一手将缰绳一摆,喝道:“驾!”
白色骏马长嘶一声,载着二人风驰电掣般疾行在漆黑空旷的长街中。
两人长发在风中彼此纠缠凌乱飞舞,分不出哪些是这一个的,哪些又是那一个的。
钱小八激动得心都差点跳出腔子,他居然能与凌凤语共乘一骑,天哪,他真的不是在做梦么?即便是演戏,这待遇是不是也太好了些?
赚了,真是赚大了啊啊啊!!!
他的后背与凌凤语的胸膛贴在一起,中间没有一丝空隙,凌凤语的呼吸就在他的耳边,轻缓而匀长,他却觉得像一记记重锤般敲打在他心头,让他为之战栗不已。凌凤语揽着他的手臂坚强又有力,他的怀抱宽广而温暖,仿佛是个可以抵挡一切风雨的安全港湾,让他可以全心依靠的幸福港湾。
风声呼啸,秋夜寒凉,钱小八却觉身心皆暖,比泡在温泉中还要畅快万倍。他闭上眼睛,放松身心依入身后的怀抱,贪婪享受做为“情人”才能得到的专属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