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尾看着尽欢帝的动作,忽然心中一沉。
小违可是,发现了那画像背后的玄机?
“但是现在,我开始怀疑了。”
尽欢帝扬手,轻轻扯下了墙上的画像,而后将已经褪尽墨色的背面朝着宿尾,一字一句地问道:“宿尾的过去,我以前从来不介意,但是现在,我需要宿尾的解释。”
解释?
小违果然已经发现了。
宿尾吃了一惊,反倒没有张皇,只是从容接过尽欢帝手中的画像,双手各捧着上方玉石的两端,很珍惜地挂回了原位,喃喃地说道:“小心一些,这是主人父亲唯一的一幅丹青。”
“这画是先帝所作?”
“嗯。”
宿尾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又伸手正了正画像,然后才扭头看着尽欢帝,有些文不对题地问道:“大皇子可有见过此画?”
“我没有给逝水看过。”
尽欢帝冷冷回了一句,然后眯起眼睛来,说道:“不要转移我的注意力,我想要的解释,不允许你有半点搪塞。”
“宿尾岂敢。”
宿尾低低回了一声,似乎是有些欣然于逝水的仍然未知,而后走上前,不由分说牵住了尽欢帝的手,带着他一道走到竹桌边,拉开竹椅让尽欢帝慢慢坐下,平心静气说道:“画上之人,确是宿尾没错,当年小违的父亲微服,恰巧遇上了宿尾,之间发生的什么事情,小违应当没有兴趣知道,结果便是,宿尾随先帝到了宫里,以仙师的身份驻守丹药房,十数年如一日。”
宿尾敛眉,脸上带着亦真亦假的笑容。
尽欢帝觉得宿尾似乎心伤,便也不由得放轻了语调,有些好奇地问道:“画上之人是黑发黑眸,宿尾却是银发赤眸,发色尚可理解,何故连瞳眸都会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