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我不知道……”
那人眸光发亮,无甚血色的唇也突然有了薄红的颜色:“即便他根本不爱我,我也要若干年后的江湖传说中,跟苏错刀名字紧密相连的,不是叶鸩离,而是我。”
说这话的时候,这个人和初见时一样幼稚,一样任性。
何逐空摇头,转了话题:“照苏错刀的天分,半年闭关,恐怕廿八星经已臻大成。春色坞一役,定能得偿所愿。”
那人笑道:“那便很好。”
想了想,又道:“孔雀两个月前,曾奉叶鸩离之命,来割天楼求见我。”
何逐空淡淡的长眉拧起:“叶鸩离此人……外似嚣张跋扈,实则细密狡猾,难道他已对割天楼起疑?”
那人指节轻击茶盏,他戴着一副薄纱的手套,但手指之修长优美,隔着纱亦能窥见几分:“不是的,他花费千金打探李沧羽的下落,另外,大概是想知道割天楼主人到底是何等人物罢。”
何逐空略一思忖,不禁赞道:“李沧羽的下落……这叶总管倒真是直中要害的聪明。”
那人淡淡道:“叶鸩离,我必杀之。”
何逐空提醒道:“孔雀身为十八天馋君之一,定有过人之处,你莫要小瞧了她……没露出什么破绽么?”
那人眸中深藏着一种极度的骄傲自信:“逐空大哥,我的易容术自不必说,从我们相识那日起,人前人后,我可曾有过半点破绽?”
插在坞上刀剑未出,云来客栈已是风雨大至。
三日后,武林大会。
风和日丽,门派如织,正是以武会友切磋互助,以及了结宿愿再添新仇的大好时机。
春色坞圆台上,四大门派的宗主居高而坐,一般的端然生威,但气色却各有不同。
最操心的是方外之人空证大师,只恨不能一手金刚伏魔一手割肉喂鹰,最淡漠的是掌舵暗器世家使之数十年长盛不衰的唐一星,就差没有随身带个酱油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