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是朕要用的……」楚云溪单手掩面,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给说完。
回宫前认命地让列丹弓狠狠地做了几回,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情人做得比往常狠了些,回宫後浑身上下酸得不得了,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哑得像是染上风寒似地。连不可告人的地方,也闹著刺刺的疼。
皇上不舒服了,找谁?自然是找太医,难道要他大半夜溜到街上敲人家大夫郎中的门吗?
膏药讨是讨来了,却忘了按宫内规矩,除非皇上命令不许外传的病症,否则太医的药单子都得抄录一份存留太医院。谁想得到太子竟然拿到那份单子,然後还拿去给他母后?
「你……你要用的?」
「……」悄悄点头,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里……我伤到你了?」列丹弓的脸,浮起一片淡淡的红。「还疼吗?」
「还有一点。」
「我帮你抹药,好吗?」
「好。」
楚云溪羞窘的表情实在挠痒人心,心随意动,列丹弓捧起情人的脸直接吻下。就在浓烈的吻快要变成激情的前奏时,楚云溪捏捏列丹弓的後腰,在两人双唇分离後以眼示意他的背後还有只正在看好戏的摇尾狐狸。
列丹弓一回头,便见皇后笑容满面,道:「继续啊!当本宫不存在就好。」
「──」
列大将军的脸比锅灰还黑,也不管之後得被耻笑多久,捉起楚云溪的手腕拔腿就跑。就不知那黑色褪去後的红,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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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笑亭後,花丛中的楚忆弓,掩著嘴憋著笑,开心地看著难得吃鳖的师傅。
从那次後,只要一听说母后又和师傅遣去旁人在笑亭谈天,他便溜到花丛後偷听两人说话。
有时候他们聊国事、聊民生;有时候他们聊民间的状况、聊百姓的生活;有时候他们聊父皇、聊他。
有的时候,他们什麽都不聊,只把桌上的酒一杯又一杯的喝。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哭……
因为这表示,又有一个重要的人已离开他们而去,去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母后和师傅喝著一杯又一杯的酒,酒没停;他们脸上的泪水,也没停。
然後,在「笑亭」喝酒落泪的人,只剩下母后……还有父皇……
每当师傅忌日,父皇母后总是这麽度过那天晚上。而每隔两或三年,父皇会离宫到一个地方祭拜师傅,剩下母后一个人,独留「笑亭」。
再然後,父皇也走了……
母后含笑抹泪,对著已经高大得再也无法被花丛遮掩身形的我,招招手。
「来,以後换你陪母后。」
花白的发,遮不去母后风华的一生。
「皇上,知道哀家为何将此取名『笑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