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敛没如料,先是一懵,随即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阿沉,你被却升附体了?”
姜冬沉没应,有些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穆敛接着笑道:“看你,你怎么这样直白,人家那姑娘听到了得多伤心。”说着又戳戳姜冬沉的肩,“我看得出那姑娘很是喜欢你,一整天目光就没从你身上下来过。倒是你,手背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又看,你那手背挺让你牵挂的不成?”
姜冬沉只是问道:“母亲很喜欢原慈此人吗?”
穆敛敛了笑意,歪一歪头,中肯道:“年少有为,容貌也出众,气质不凡,谈吐也得体,是个好姑娘,怎么了?”
姜冬沉道:“可我对她,并无情分。”
“所以呢,阿沉,你并不愿答应此事,对吗?”
姜冬沉点头:“是。”
穆敛笑笑道:“我多少猜得出。不过你今天回来的匆忙,我也没来得及问你意思,所以未在宴上明确表态。那便明日说清楚就是,我尊重你的选择。”
姜冬沉谢过,又问道:“父亲怎么说?”
“原慈离开后你父亲就对我说,原慈为人很好,品行不差。只是原家虽是小家,并不代表日后不会兴起。她又是宗主,你若娶她,定是要当了上门女婿,你父亲不愿。但主要还是看你的意思。”
说着穆敛又笑了:“从前我记得她来我们家找你,你对她似乎也没有那么冷漠。我以为你对她多少有情分在,怎么看起来你待她比待旁人还冷漠。”
姜冬沉道:“过去许多年了。从前是多少把她当做妹妹看待,如今时过境迁,她已是原宗主。位高于我,我不想逾越。”继而,姜冬沉又补充道,“她性子太过沉静,我自知我生性内敛,所以更倾向于欢快外向之人,互补才得长久。”
穆敛像摸小孩一样揉了揉姜冬沉的发顶,眼里全是笑意:“你懂得倒多,不过在理。若是你父亲当年娶的不是我和你嫡母,而是那静和温敛的大家闺秀,我们家岂不闷死。”
姜冬沉也笑了,穆敛望向洒在池中的零碎月光,轻声笑笑:“况且,原慈这姑娘,颇有些自己的主见,你若和她在一起,倒显的你不如她。而事实并非如此,阿沉你不过是不太善于表达,我们姜家的人,总不能被一个少龄女子比下去。”
穆敛拿起她方才放在桌上的刺绣,抬手举起,比在天边的半轮明月旁边。那花纹是倒明月圆满,月边有一两卷云,其下是一树一树的花开。玲珑精巧。她道:“再说了,你娶了谁我要把她当亲女儿对待的,原慈这样的,怕是不会穿我缝制的衣裙。宗主除了家袍,还穿得了什么。”
姜冬沉道:“母亲很希望我将来的人愿穿你做的衣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