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却清微微一怔,但没有犹豫,十分淡然地走到床边,和白宿并排坐下,道:“怎么了?”
白宿没有讲话,一只手从背后揽过年却清肩头,将他的额头抵在自己肩上。如此做出…极尽暧昧的举动。
怀里的人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却没推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从前在昔州的围猎会,开猎的头一天晚上,从窗外飞来一颗有如闪电的围棋,尉迟宿反应迅速,一手将年却清揽入怀中,一手去截住了那枚围棋。年却清只顾被这出于公事的一拥红了脸,却没在意那枚围棋。因而不知,那是尉迟家发来动手的标志。
尉迟宿答应,只要验证年却清不是白月光宿主,从此往后年家与尉迟家的种种,都不伤及年却清半分。
尉迟宿只说年却清非白月光宿主,空口无凭,他们定要亲自试了。
试便试,尉迟宿只希望受过这一次苦从此往后都能保年却清无恙。可谁知他们出尔反尔,硬是在他们带走年却清的同时,又暴露了尉迟宿。
那是他便知道,从此往后他与年却清,是再不会有头天晚上那般静谧和谐的相处了。
但他没有办法,路走到这一步,全局之内,早就由不得他了。
也不知道此时怀里这个乖顺得近乎残忍的年却清,是舍不得将白宿推开,还是出于“亡族贱俘”和“白宗主”这层关系,自然而然又把自己摆成卑下的姿态,不能推开。
白宿的声音有点发涩,轻声道:“你……说句话。”
但他突然又不敢听了,怕再听见什么“白宗主”腔调的话来。
独自长大,从无所惧的白宿,在这一刻突然怯了。
可年却清开口声音也不太自然:“我……该说什么?”
白宿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道:“说你想说的,什么都行,……但我求你,别再叫我白宗主了。”
但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