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花抬眼,笑道:“啊,姜公子。”
姜冬沉致过礼,抚花道:“真是好久不见了——阮阮没有跟着你吗?”
天气很热,阮阮贪凉,就在姜冬沉袖子里开了一个小小的传送门,趴里面凉快去了,听见抚花问,从姜冬沉的袖子里探出头来,毛绒绒地,喵了一声。
阮阮一直跟着姜冬沉,这次见了抚花也不跑过去了,许是因为被留在凤城山那段日子之后,就一直在怕被这两个人丢下。
姜冬沉望着抚花的脸,恍惚间有一种四年时光都不曾流逝的错觉,继而说道:“抚花姑娘无恙。”
抚花微微笑道:“一直在这儿,自然无恙。”
接着抚花仿佛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一般,顾自说道:“落花弓感应不到白月光在哪,你应该知道,阮阮许也是感应不到月灵石。所以我们都找不到想要找的人。”
姜冬沉自知如此,目光却还是黯了黯。抚花遗憾地笑笑:“我也无计可施,让你失望了。姜公子,感谢你来这儿探望我,但是还是请回吧,抱歉。”
无可厚非,在抚花找不到璇月的那几年里,她就已知道了,谁对谁的想念都是一个人的事情,没有人帮得上忙,他们都是局外人。没有用的。
在姜冬沉下山的路上,路径一处山洞,洞里正好走出一个黑衣男子,发色如鸦,垂散腰侧,望见迎面走来的姜冬沉,皱皱眉脱口叫道:“姜冬沉?”
这些年浔郎也很闲,四处天南地北地晃悠。——但是他没在找星汐,就是单纯的打发时光。他相信星汐说回来找他就一定回来找他,不用浔郎去找,只等就行了。于是他偶尔找两本民间的画本看,结果发现最近的故事全在写年却升和姜冬沉,一个比一个扯。于是他就好心指导指导写手,偶尔再为歌女们谈谈唱辞。偶尔再故地重游一番,就如今日,浔郎来看看曾经与星汐初遇的地方,然后就碰见了姜冬沉。
姜冬沉见原城有一男子本就诧异,如今听他叫出自己名字更是迟疑,微一皱眉道:“你认得我?”
我当然认得你。浔郎还是决定遵循星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暴露的原则,挥挥手答道:“外面你随便找一个歌楼舞馆,哪个歌女没在唱你。”
“……”姜冬沉低下头,欲待离开道,“见笑了。”
说着他就沿着山路离开了,浔郎抱着手看他落寞背影,已是瘦削得不似当年,衣带也宽了许多,迎着风浮起皱褶。浔郎叹了口气,还是做不到太狠心地放任他做那些无用功,于是朝他背影问了一句:“你又要继续漫无目的地找年却升吗。”
姜冬沉听见那个名字,身形微微一怔,当即转回身来:“不知阁下有何见解?”
浔郎仍然抱手靠着墙,好心提点道:“你那法印应该能感受得出他还活着,但是感应不出他情况如何,身在何处。这说明你的灵力可传入而不可传出。因而他应在某处天然结界,但在何处我也不知道。那结界肯定不小,要不然以他的本事,不会四年都出不来。——他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