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人被逼到一种极端下,便会生出许多荒谬可怕的想法,他必须要将这种想法掐灭,若是杀死了姚潋,这本来就动荡不平的天下只会越发分崩离析,到时候遭受伤害的只有百姓,而他不能这么自私。

沈玉蓝身份极为尴尬的摆在正宫之中,无数不得宠的宫妃来宫中想要奚落嘲笑一番,沈玉蓝虽然是礼数周全的相待,可女人的那些尖酸刻薄却始终埋在他的心上。

尽管沈玉蓝不去想,可这些话却仿佛一根刺埋在他心里,面对着姚潋更加无精打采,姚潋虽然不说却也有所察觉,经过汇报才知是有些爱嚼舌根的宫妃来沈玉蓝的住处说了些闲话。

这些爱挑事的宫妃皆是得不到宠爱,背景不甚雄厚的女人,姚潋对待这些人是以蝼蚁相视的,既然这么爱嚼舌根,他便让人去了这些女子的舌头,再打入冷宫之中。

尽管宫前冷清下来,沈玉蓝却依然没有什么好精神,他的心早就不在这四方窄小之地,早就跟着秦疏奔向了荒无人烟的宽阔之地。

姚潋手段杀伐果决,做事风行雷霆,他禁止让官员在朝堂上对他将太傅收入宫中,这等大逆不道,违背纲常之事进行议论,可依然却有些不怕死的家伙谏言。

姚潋对付这群难缠的臣子的确感到棘手头疼,虽然戚东河叛军之流已经打压殆尽,可他在百姓群臣心中的威望却有影响,根基依然不稳。

尽管棘手难缠,姚潋却觉得这是值得的,依然力排众议,依旧将沈玉蓝留在宫中。

而沈玉蓝在深宫之中,对这些流言也有所耳闻。

一日姚潋又要留宿在他宫内,沈玉蓝不动声色的向他问了些朝中大臣的意见,皆是被姚潋大着太极搪塞应付了过去,要拉着沈玉蓝下棋。

沈玉蓝只得喊下人拿出棋盘,他以白子对姚潋黑子,两人专心于棋盘之上,气氛终于不像之前那般紧绷着。

沈玉蓝将白子落下,有意无意道:“陛下还记得何为造势吗?”

姚潋笑着道:“太傅讲过的《谋略》,自然是记得的。”

沈玉蓝见他以黑子相围堵,后道:“若是朝堂风向对自己不利,该是如何造势?”

姚潋道:“该引比之愈烈之事,将众人目光集聚在此事上。”

沈玉蓝敛着眉目道:“陛下记得一清二楚,可谓难得。”

姚潋跟着他落子道:“太傅还有和指教,不用这番吞吞吐吐,一并说了吧。”

沈玉蓝见他打开了天窗说亮话,也就不遮掩了道:“现如今朝堂上对陛下的风向越发不利,陛下该是慎重听取群臣的意见才是,不该滥用杀权。”

姚潋却是冷哼一声道:“太傅若是想让朕放你出宫与那秦疏团聚,那便不要想了,再议此事的臣子皆是被朕下旨下狱了,这种手段朕虽然舍不得用在太傅身上,但是......”而后他便一把将沈玉蓝落子的手钳住,白子掉落在棋盘上,姚潋将指腹摸向他的白皙娇.嫩的小臂,道:“朕自然是有其他的办法来对付太傅的。”

沈玉蓝忍着恶心将手抽了出来道:“多谢陛下费心了。”

姚潋见他回应这番冷淡,只是冷哼了一声,道:“棋盘都被太傅打乱了,朕下棋的心思也没了,记得太傅的厨艺不错,朕还未尝过,不知今日有没有这个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