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萧朔低声,“不可妄言。”
“是我先妄言的吗?”
云琅还没翻他旧账,先挨了萧小王爷教训,硬生生气笑了:“纵然以讹传讹、三人成虎,也得先有个起头的才行吧?琰王殿下,你究竟是怎么回的杨阁老?同我说说?”
萧朔被他戳中软肋,肩背绷了下,没了动静。
云琅张望一圈,没看见那个校尉,看着萧小王爷面沉似水,满心好奇:“都指挥使铁面如山,给人家的处罚令还没撤下来?”
“他今日往开封狱送了十七人。”
萧朔道:“开封尹将他扣了,叫他在大堂边上,帮忙拍惊堂木。”
云琅一顿,心服口服:“……”
汴梁每到新年,直至上元节,按例都会举城狂欢。像这般巡街时扯走的,大半都是真喝得烂醉、当街斗殴的,虽未必全都破法,却毕竟违律,送去开封狱倒没什么不对。
正逢冬季,夜间寒冷。任凭这些醉鬼横卧街头,只怕要在雪地里倒头昏上一夜。
不如去开封狱睡一宿,醒透了酒,警训告诫一番打发回家,反倒更稳妥些。
于民有利,于律法无伤,唯一受罪的便是拍惊堂木活活拍疯了的开封尹。
御史台最严苛的御史来了,也寻不出半点能弹劾萧小王爷的错处。
云琅看热闹不嫌事大,压了满腔幸灾乐祸,朝萧朔拱手:“若开封尹半夜去砸咱们家门,千万叫我看热闹。”
萧朔知道云琅有心揶揄,却终归叫那一句“咱们家门”熨帖了心肺,扫了云琅一眼,不与他计较:“回府等我,今日事了,我自会同他们说清缘故。”
“这种事急什么?”
云琅还挺想同萧小王爷寻个机会,试试两个时辰的事,闻言失笑:“无非几句闲话,说说怎么了?我也没小气到这个地步,一句也不准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