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微怔。

“那时我中了罂粟毒,解毒与否,与先帝起了争执。”

萧朔道:“先帝在病榻上,硬坐起来骂我,指望子虚乌有的缥缈愿想,懦夫罢了。”

萧朔低声:“我原本听不进去,看见开封尹那般狼狈,忽然想通了……凭什么?”

萧朔咬紧牙关:“我没能留住你,凭什么就不能去把你找回来?寻死觅活算什么本事?我寻死觅活了,你就能活得好些?就能睡个安稳觉,能舒舒坦坦的吃口饭?”

云琅静了静,覆上萧朔手背,低声道:“我不问了,此事――”

“故而。”萧朔咬牙,“我便将开封尹打了,又将他推到了井下。”

云琅:“……”

云琅:“?”

宫中传闻,琰王专爱往井里扔人,如今看来竟不是信口开河。

云琅一时有些愧对开封尹:“之后呢……又如何了?”

“自然是捞上来。”萧朔蹙紧眉,“他呛了几口水,醒过来,我对他说,这就算是死了一次,该去做什么,自去做什么。”

云琅:“他便开窍了?”

“他便昏过去了。”萧朔道,“我看着心烦,叫人将他抬回去,何时醒的,我不知道。”

云琅:“……”

萧朔那几年胸中郁结太盛,滔天戾意压不住,却又被迫死死敛着,经此一事,忽然决堤了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