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跑得太快,没看清路,脚下一滑,竟一头向河堤下栽了下去。

此时天寒地冻,汴水虽未冻实,却也尽是细碎冰碴,寒意刺骨逼人。若跌进去,纵然运气好保住了一条命,只怕也要寒气入骨,狠狠生上场病。

殿前司离得太远,出手已来不及,都虞侯心头一紧:“留神――”

众人头顶,不知哪处屋檐掠下一道人影,捞着那孩子,朝萧朔劈手扔了过来。

兔起鹘落,电光石火。诸人还来不及反应,萧朔已将人稳稳接住,扔在都虞侯怀中。

云琅捞了人,脚下便已失了着力处。他轻功再好,也总归不能平白生出翅膀飞起来,横了横心打算去汴水里游一通,刚屏气闭眼,忽然听见风声。

萧朔摘了腰侧刀鞘,脱手掷出去,正抛在他脚下。

云琅还跟他堵着气,磨了磨牙,心道萧小王爷好歹还有些长进,踏了那刀鞘一借力,身形卷到对岸,稳稳落地。

一场变故,瞬息落定。

孩子吓破了胆,在都虞侯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汴水两岸的游人百姓却已长松了一口气,再忍不住,纷纷喝起彩来。

萧朔知道云琅内力情形,眉峰未散,沉了沉神色,快步走到河边。

云琅耗力过甚,眼前冒了几圈星星,堪堪站稳。

他无意在人前显露卖弄,此时已见有人兴冲冲围过来,也不多留,当即朝萧朔一拱手,转身掠上房檐,朝城西去了。

萧朔握紧了身侧无鞘佩刀,蹙眉追出两步,叫汴水一拦,看着云琅身形没在了错落房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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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河边纷乱半晌,总算散了围观的层层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