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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后,琰王披挂入殿,奉了侍卫司铜牌令。

“非常之时,朕信不过旁人。”

皇上穿过群臣,亲手将萧朔扶起:“禁军各处皆已调配妥当,只缺人居中调动,你可有把握?”

“臣不知兵。”萧朔道,“拼命而已。”

皇上顿了下,神色不变,缓声道:“朕用人不疑,既用了你,便是信你能替朕剿除逆党。”

这些天来,宫中与襄王势力彼此渗透摸索,禁军早已做好了迎击准备。若非今日之变,本该十拿九稳。

皇上亲眼见过侍卫司刀枪林立、威风凛凛,对其战力一向颇放心:“朕将侍卫司给你,也不是叫你拼命,按部就班迎敌罢了。我军强悍,叛逆未必便有一战之力。”

萧朔垂眸,敛了眼底讽刺:“是。”

皇上心思定了大半,点了点头,又道:“外围禁军已有安排调配,朕已审阅过,十分妥当。想来足可拒敌——”

话音未尽,又一声震耳轰鸣。

方才那一声在城中,离得尚远,此时这一响震得地皮像是都跟着颤了一颤,竟仿佛近在咫尺。

有人心惊胆战,再坐不住,起身道:“怎么回事?!什么声音……”

有实在沉不住气的,几步过去,推开窗子。

窗外夜沉如水,仍静得仿佛一片风平浪静,夜风流动,却飘来隐约炙烤的火药气息。

皇上倏而转身,牢牢盯着窗外,神色骤沉。

“承平楼下的暗道。”萧朔道,“臣启禀后,陛下令何人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