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原本烦他烦得头疼,此时听见这一句,心头终归压不住一暖,神色隐约缓和了些:“不错。”

“你今日过来没告诉云琅,是不想牵扯他,不让我回府,是不想牵扯我。若非你琰王府叫人盯死,你连我也根本不会找。”

景王道:“若来日事败,朝臣只需说是受我所邀来赏酒,我又只需将事情往你身上一推,说是你胁迫我做的,便全干净了。”

萧朔抬眸,眼底静得不见波澜。

“你看似行事悖逆、肆意妄为,其实步步都将退路给我们备齐了,唯独没留下你自己的。”

景王看着他,脸上嬉笑慢慢淡了,正了神色:“可你这样,很像是不拿我们当过命的同党。”

萧朔神色冷嘲:“如何过命,我若死了,有一个算一个拉下来陪葬?”

“当今皇上便是这么干的。”

景王道:“襄王也这么干,所以皇上不敢让他活,却也不敢让他死。”

萧朔眼底划过明锐利色,破开沉静,钉住景王。

“你还听吗?”

景王举起两只手:“先皇后与先帝还逼着我背了三十页纸,云琅来那次,我看他脸色太不好,没敢接着背。”

“明日起,玄铁卫会到你府上。”

萧朔扫他一眼:“凑够三十页,自会放你出府。”

景王:“?”

约来的朝臣已在厅中齐聚,萧朔不同他耽搁,回身朝议事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