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笑了笑:“放心,不是说你的事。”

“你到底要干什么?!”

少年终于再绷不住,嘶声道:“是我不对,要打要杀随你们!总归你们也懂不了,不必这般戏弄折辱于我……”

“我为何不懂?”

云琅道:“我还知道,你虽然站着,两条腿都已叫北谷坡下的碎石磨烂了,若不及时敷药,要拖上十天半月才能勉强收口。”

少年怔住,紧紧皱了眉,仍盯着他。

“日子再不好过,也没到不择手段的时候。”

云琅问:“在城门口,我听见守军叫你白岭,你父亲叫什么?”

少年一绷,刚稍缓下来的眼底便掀起分明抵触,冷冷挪开。

云琅也并不追问,示意刀疤将人带走敷药,同一旁面如土色的茶博士道:“人我带回去上药,若要人,劳烦你们胡先生亲自过来一趟。”

茶博士已吓得不敢开口,不迭点头,一溜烟飞快跑了。

云琅抱着怀中的暖炉,立了一刻,察觉到身旁的熟悉气息,朝萧朔笑了下:“兔子没把饭菜也啃了罢?”

“是我想的不够周全。”

萧朔道:“论教导孩子,我不如你。”

“……”云琅从方才起便觉得这话不对劲,下意识摸了摸子虚乌有的一对龙凤胎,干咳一声:“我也不会,全是跟先皇后瞎学的。”

当年先皇后对他固然疼爱,该严厉的地方却丝毫不含糊,哪怕只一点点错处,若涉及立身处世根本,也要重罚,罚到他彻底想清楚为止。

萧小王爷能止京城小儿夜啼,这脾气却分明随了先帝,纵然叫一层杀伐果决的冷漠壳子罩着,内里的宽仁却还是下意识反应出的本能“我知你也看出来了,只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