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如今在弱势,绝不可能不利用最后的这点时机,再垂死挣扎一番。
“昨夜那一场冲突,并非看起来这般简单。”
轻车都尉道:“金兵的铁浮屠,如今尚且是他的倚仗,岂会有军需官私自以麸糠充军粮的道理?”
神骑营主将皱紧眉,照着他说的细想了半晌,点了下头:“有理。他大抵是当真拿不出来十五担的军粮,又怕叫金兵知道人心浮动,便想暂且糊弄过去,却不想竟被当场拆穿了。”
“可如今显然已糊弄不过去了。”
广捷营思忖道:“金人不蠢,定然已猜到了城中缺粮。这一场冲突今日勉强压下去了,再过几日,还会再爆出来……”
广捷营忽而想通了,抬头问:“襄王是为这个派的探子?为这个来烧我们的营?”
“无论我军是否会被这些伎俩扰乱,只要城外围兵乱起来,金人便还能稳得住。”
轻车都尉颔首:“若我们军容整肃沉稳,岿然不动,襄王便更无法压住那些铁浮屠了。”
“只盼襄王这老狗争争气,帮我们稳住铁浮屠三天。”
神骑营将军呼了口气,搓搓手:“稳住三天,老子便有马了。到时金人想出城便出城,想打仗就打仗,叫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真正的轻骑兵……”
“难。”茶酒新班道,“襄王一派,最擅暗中挑拨、分化内斗,并不长于此。”
神骑营将军如何不明白这个,不由苦笑,长叹口气:“又有什么办法?若不是我们帮不上,我真恨不得帮他一把……”
将军们低声议论在一处,只盼襄王能多撑一两日,替他们将转运战马盔甲的时间撑出来。
世事难料,风水倒转。平日里恨不得将襄王老贼食肉寝皮,今日却人人忍不住跌足叹息,若非两军对垒,有心无力,实在帮不上……
“也未必帮不上,佯攻应州城如何?”
广捷营坐直了,兴冲冲道:“还有心思内斗,便是城外的压力还不够。我们佯攻,他们一害怕,说不定便会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