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稍稍加重了语气:“侯爷,此乃圣意。”
方孝承不管他怎么说,只道:“郡王不便面圣,公公照此话回禀就好。若有责罚,本侯一力承担。”
太监见他不肯让,不敢僵持,干笑了笑,敷衍两句,便忙离开了。
待太监走后,成瑾先睁一只眼睛,偷偷地瞅了下,然后才将两只都睁开,爬起来看向沉思的方孝承:“没事吗?”
方孝承回过神来,安抚道:“囝无事綘。打扰你了,我这就走。”
“哎!”成瑾叫住他,“我又没赶你走,你这副我欺负你的样子给谁看呢?”
方孝承怔道:“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
成瑾急忙呸他:“没说想看到你!少浑水摸鱼!”
“我不是这个意……”方孝承失笑,“算了。你可是有话和我说?”
成瑾白他一眼:“我是想说,你怎么还不走,又想赖着?”
“……我这就走。”方孝承没脾气地道。
方孝承朝外走去,再度陷入思索之中。
皇帝忽然非要见成瑾,必有目的。
过去,方孝承怀着对幼时启蒙之“师”的敬慕心看待太子,将“太子”置于极高的位置,若有冲突,他必先反思自己。因为幼时那段来往令他近乎盲目地信仰对方。说是“师”,其实轻了,幼时的成瑾对他而言,近乎于神。
如今,方孝承知道了真相,皇帝脱去了光环,他理智地审视,便觉察出许多不对劲来,不惮从坏处去猜测皇帝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