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像陆詷这般不要姑娘只问消息的人其实是少之又少。
老鸨眼波一转,调门抬高了一些:“这位爷怕不是瞧中我们幸子姑娘了?上来便问姑娘家乡的事,姑娘怕是要误会的。若是日后为爷牵肠挂肚,那便是爷的不是了。”
陆詷笑了:“我不过多问一句怎么就值得牵肠挂肚了,幸子姑娘日后必有良缘,自有她的良人所护。我们是商人,如今沿海骚乱频繁,我们担心朝廷哪一日禁了海,想抓紧时间把手里的这批锦绣出出去。”
也不知道陆詷的那一句话戳中了幸子,幸子姑娘脱口而出:“公子莫去。”
“为何?”陆詷挑起眉梢,“我去年走过一趟可是赚得盆满钵满。”
“今时不同往日。”幸子姑娘眼眶一红,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那些浪人实则是岛上战败流亡的武士,他们回不去岛上只能在海上漂泊,靠烧杀掳掠为生,你们若是出海一定会被他们盯上。”
陆詷和陆渊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满是震惊,还有了然。
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他们本以为是此事背后是东瀛国在做推手,万没想到事实与此恰好相反。难怪这一年那些倭寇怎么打也打不散,原来是这些人根本没有地方可退。
“那那些倭商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这般境况他们也敢出海。”陆詷状似漫不经意地感叹道,“果真是富贵险中求,看来本少爷命中无此富贵啊。”似是惋惜,陆詷
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幸子姑娘摇摇头,却否定了陆詷的说法:“那些商人都是和那些浪人相勾结的。”
陆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若是这般,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些浪人现在的这般作为恐怕是不想继续在海上飘了,而是想上岸定居了。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陆詷眼中不禁浮现起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