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穿着昨晚那身衣服,睡了大半夜,褶得皱皱巴巴干咸菜一样,他揉着太阳穴起身,眼光瞥见床边那件深色夹克衫。
昨晚的情形在脑中倒带,仉南兀自安静了半分钟,而后弯腰将那件衣服捡起来,拿着去浴室冲澡洗漱。
洗过一个热水澡,酸痛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仉南往身上裹了件浴袍, 然后从洗手台下方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盆子, 将那件还沾着湿咸海风气息的外套手洗了。
拎着外套出门,想去阳台晾上,刚走到二楼楼梯口,楼下客厅悠悠传来一声:“起来了?”
“哎我去!”仉南拎着还在滴水的衣服, 差点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缓了两口惊魂气,才朝楼下嘟囔一句:“敢情您在家啊,这一大早的一声不出, 跟我这演潜伏呢?”
仉墨文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向上望了一眼:“今天周六,我上哪儿?再者,你……”
“大学教授了不起,高薪双休好待遇。”仉南摆摆手打断仉墨文的后话,“等我先晾个衣服,再下楼磕头认错吧。”
电动晾衣架缓缓上升,一滴冰凉的水珠滴下,落在他鼻尖上,仉南手指一揩,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楼下客厅里,仉墨文已经冲好了一杯花蜜水,仉南大咧咧往老爸身边一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要不说还得亲爹呢,宿醉酒醒,一杯甜水就能给儿子二次生命。”
“少贫。”仉墨文问:“难受吗?”
“一丢丢吧。”仉南冲他举了下杯子,“喝完就好了。”
“吃点儿什么?”
“让老爸操心的人不配拥有早饭,饿着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