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仉墨文不满,“说了少贫,好好说话。”
“真不用。”温热的花蜜水入喉,不适的胃部被抚慰,冲淡了蛰伏在舌根一夜的清苦,仉南说:“我饿了再吃,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仉墨文摩挲着茶杯,在内心感慨父子默契的同时,不免又糟心——再贴心管什么用,喝多还不是跟着别人走?
仉墨文叹了一声,开门见山:“昨晚……是又混乱了,还是单纯喝多了?”
仉南盯着瓷杯中飘荡的零星花瓣,随着水纹浮沉,过半晌,实话实说:“都有。”
仉墨文又问:“那现在呢?”
“来得快也去得快。”仉南自嘲一笑,“清醒了。”
仉墨文“哦”了一声,内心的担虑倒是消减不少,父子俩同时沉默顷刻,仉墨文咳了一声,说:“昨晚付医生送你回来的。”
“我……”仉南组织了一下措辞,“我知道。”
仉墨文扭头看他。
仉南说:“他外套在落我房间了。”
老父亲一声长叹,想到今早凌晨三点多,一身湿潮寒气的付宇峥抱着自己儿子站在门口时的情形,付医生身上的黑色T恤衫被海风浸湿,而自家这只则裹着人家的外套,在人家怀里睡得如斯安稳,那模样,几乎让仉墨文产生下一秒他就能打起惬意小呼噜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