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容翡,目光清明,显然知道今晚自家孙子特意前来绝不仅仅为了送这么一份食单。而明朗回府之事,明家之事,容翡并未刻意隐瞒,稍稍打听,便也知道了。
“她自己的主张。”容翡将那日明朗所说简单告知,“我心中有数,会安排好。”
容老夫人点点头:“保护好她,别出什么差错。”
容翡颔首。
容老夫人看一眼容翡,接着道:“她的确是个好孩子。我虽不喜欢明家,但这些日子看下来,她不同于明家那些人。她是她,明家是明家,即便日后怎样,容府也还是愿意接纳她。”
“但是,还是那句话,做正妻不行。”容老夫人肃然道:“其他都行,唯独正妻,我绝不会同意。”
容翡一时未说话。
“阿翡,我知你自小便有主张,但这件事,你定要听祖母的,祖母不会害你。”
容老夫人正要苦口婆心再说,容翡却开口,不疾不徐打断她,“祖母自然是为我好。阿翡今日来,只有几句话想问祖母。”
“什么?”
“阿翡今二十有余,自小到大,所作所为,祖母认为如何?”容翡面向容老夫人,注视祖母双眼,缓缓问道。
“于家于国,俱无可挑剔,无话可说。”容老夫人语气中充满由衷的赞赏与欣慰。
“我至今未娶,算作不孝,幸得祖母宽厚包容,未曾真正责怪。”
“你知道就好。”容老夫人道:“从前情势不同,如今可以考虑了。”
“嗯。”容翡道:“祖母让我娶妻,是因到了成家立业之际,为传续香火,还是真心希冀我有家有室呢?”
“什么话。”容老夫人不满皱眉:“传续香火固然重要,但更重要自然是希冀你有个知冷知热,真心相待之人,夫妻琴瑟和鸣,家业幸福美满。”
容翡勾唇:“谢祖母。祖母认为,这个人该是哪样的呢?”
容老夫人:“自然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才能配的上我孙儿。”
容老夫人爱怜而自豪的看着唯一的嫡孙,这孙儿自小出众优异,几乎所有事从未让家人操过心,为国为家,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毫无怨言。容家这一代能顺利平安直至如今,除却自己儿子战功赫赫外,这嫡孙更功不可没。
试问整个京城,哪怕往前几代,有哪家子弟年纪轻轻便能达至阿翡这般作为。
其中他所付出的,失去的,经受的种种,老夫人岂能不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