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先生来了,在坐所有人都不敢吭声,只低着头,有扣手指甲的、有装作看书的,甚至还有摸出铜镜来照的!
房安走进室内,见了那几个守卫,没好气的问道:“不过是孩子间打闹,你们又进来瞎掺和什么?”
房安为人冷清、正直,且十分爱唠叨,你若有一句话说得不合他意,那他能够围着你说上好几个月,偏偏他一肚子学问,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说得过他。
据说曾经高学正因喝酒的事儿与他起了些争执,为此他在高包耳边叨叨了一年半,过年也不肯放过他,正月初二准时上高府拜访,最后将高学正这么一个脾气暴躁的人给磨得没了脾气,不得已提着两壶好酒登门致歉,这事儿才算了结。
当今圣上之所以将他放在翰林院,让他在太学教书就是本着“物尽其用”的想法,连圣上都要给三分薄面的人,旁人自然也是不敢招惹的。
因而听了他的话,那几个守卫也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时,杜晟起声,告状道:“先生!忠顺王爷仗势欺人,扬言要将我扔出去!”
“是你先出言不逊!”林琅玉反驳道,“是你先动手的!”
“你们自己不做那些事儿,还怕谁说不成?被我说中了就想要摆官危将我扔出去?”
杜晟争得脖子都红了,他扯着嗓子吼道:“我堂堂一郡王世子,来太学院读书名正言顺!他林琅玉不过是区区三品官家子弟,靠着一些不干净的手段和我平起平坐,我说他两句还说不得了?”
他一席话噼里啪啦的跟放爆竹似的,刘曲、刘桥想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看着房先生和小王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瞎说些什么?”房安斥道,“琅玉进太学院,是圣上批准,这是圣上对他俩的垂爱!在且贤德妃娘娘是他们的表姐,也是娘娘对族中兄弟的关照,况且文曲的文采你们也是看到了的,不说有这么几层关系在,就说哪怕他同民间举子们一块儿考,考进太学也是不成问题的。”
文曲这名字是文曲星自己改的,毕竟古人忌讳鬼神之事,且对名号十分看中。当朝天子、父母长辈的名字尚且要避讳,更不论神仙的名号了!别人若是听到他叫“文曲星”还不得将他当疯子看?
“倒是你!”房安伸手狠狠的指了指杜晟,“成日里心思不放在读书上头,就想着吃酒、赌钱,你当这学里是什么?是你家?供你享乐的?”
说着,房安走到前面儿看到了砸在地上将地板砸松了的那块儿砚台,他一脸不可思议:“你们……这是动‘兵器’了?这是谁扔的?谁!”
“是杜晟!”段子真忙道,“这砚可是擦文哥儿的脑袋过去的,幸好是砸在地上,若是砸在了文哥儿头上定是要出人命的!”
文曲星咽了咽口水,现在都还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