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长叹一口气,看向赵姨娘道:“你还是这么善良,这种阿物,留他做什么?!吃里扒外的玩意儿,今日便是谁来,都不顶用!”
“韶郎,若是就让他这么死了,他老母怎么办?”
赵姨娘有意无意咬重了老母二字,来福全身发抖,面色惨白。
却听沈惊晚一声轻笑:“姨娘怎么知道需得赎?我从方才进门,可一直没说这小厮我是从什么地方寻得,而他又在做什么?”
赵姨娘猛一个头皮发紧,凉意攀身,干笑道:“他们这种狗奴,得了东西肯定要立马换钱,不可能还留在自己手里乖乖被查,我只是略一想想。”
沈惊晚笑意忽然变得讽刺,看向卫国公,缓缓收回视线:“这个道理姨娘都知道,那为什么还笃定是魏嬷嬷?嬷嬷家中已经没有子嗣,她偷了这些做什么?置田产不成?恐怕赵姨娘不知道,嬷嬷与母亲签的是死契,便是那些钱财,嬷嬷也带不走,且不说母亲待嬷嬷如何,她何必给自己找苦吃?”
顿了顿又道:“再退一万步,便是偷了这银钱,也不可能放自己身上。因为她知道,库房迟早要有开的一天,以身犯险未免蠢笨。”
“哦,我忘了,姨娘心地善良,怎么会知道这些弯弯绕,是吧?”笑意斐然的看向卫国公,卫国公忽然失语,没吭声,撇过头去。
沈惊晚转过身,看着来福,淡声道:“你若是想清楚就早些说,省得查出来,到时候处罚可就更重了。”
“二姑娘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便是他偷的,你又何苦严刑逼供,我们国公府自来宽以待人。”
“得了吧,赵姨娘,我做了什么就严刑逼供?还是说你在怕?怕什么?为何开口闭口就要袒护他?”沈惊晚一步一步走近,连声诘问逼的赵姨娘一阵失语,不断后退。
却见来福突然发狂一般,嚎叫起来,冲散了人群,一头撞在庭院立柱上,周围的人回过神再去拦已经来不及了,来福额上只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涓涓的流着血,当即毙命。
下人惊叫出声,各个嘴唇哆嗦,面色惨白。
这么多年,他们第一回 看到有人当着面死了。
便是府中上下千余人,也从没见过一条才活蹦乱跳的生命就此消逝。
不多会儿卫军回来了,两人架着绿袖走了出来,绿袖嗯嗯啊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疯了一般。
一边咯咯直笑,一边伸手扯自己的头发当做蒲公英吹着玩儿。
其中一人将钥匙从绿袖手中抽出,递与沈惊晚。
众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