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陈浠不知死活地报了钢琴项目,并且开始了为期一个多月的训练。
训练的过程是痛苦的,因为温之信是个好弹奏者,却不是个好老师。
不过好在陈浠虽不笃志好学,但却极好面子,中途数次想过反悔换个节目,但不知是不是关敏保密措施做的不好,有少数人知道了她的项目,前来感慨夸赞,这导致陈浠最终没有辞退温之信这个免费教练,硬着头皮撑了下去。
公司八点半上班,那段时间,他们六点半左右就到公司。
陈浠坐在琴椅上,温之信则会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为她讲解诸多乐理。
他们会在其他同事到公司前结束课程,各回各办公室。
温之信对待教陈浠钢琴这件事很认真,比陈浠这个学生认真许多,不仅找人调了一下钢琴走调的音,甚至还做了教案,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这让陈浠想起中学的数学老师,因此总是昏昏欲睡。
有一回,陈浠直接趴在琴上睡着了,她是被另外的同事推醒的,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凳子和人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温之信是不是被她的学习态度气跑了。
不过自那次之后,温之信将上课时间改到了七点半。
经过一段时间的教学后,温之信已然发现问题出在哪里——显而易见,短时间内让陈浠学会种种音乐常识是极不科学的,他要做的应当是让陈浠死记硬背曲子。
一月中旬,温之信开始训练陈浠的左右手。
他捏着陈浠的左手小拇指放在一个琴键上,又将中指和大拇指各放在一个琴键上。
陈浠觉得手心发汗,忍不住收回手搓了搓手心。
温之信看见了,但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把新打印的简谱放在陈浠面前的谱架上。
已是冬三九,全国各地进入最寒冷的时节,温之信身上的羽绒外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陈浠感觉到左耳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擦过,有些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