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的温之信能想明白这一点,遗憾的是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
时间过得飞快,到了二月,陈浠已经能把整首钢琴曲完整地弹下来。
说不上炉火纯青,但也差强人意,而这一切温之信功不可没。
教陈浠这种学生确实需要极大的耐心,好在他没有一丝不耐烦,当然,陈浠自认为她的努力也不可否定,虽然曲子不难,但难免有意外,为了不在关键时候出丑,她几乎每天泡在公司这架破钢琴前,周末也不例外。
尽管温之信表示陈浠已可以出师,应付表演绰绰有余,但陈浠还是不放心。
年会前一天,晚上七点,陈浠抛家弃狗,去了公司。
距离过年愈近,街上红色的色彩愈多,气温创下新低,路上人影寥寥,写字楼过分寂静,没有以往的喧嚣吵闹。
坐上钢琴椅前,陈浠原想顺几遍就回家,因为出门前她对氧化钙说自己马上回来,但坐上椅子后,陈浠心说来都来了,索性练满一个小时再离开,至于给氧化钙的许诺,鉴于它不一定听得懂,暂且被搁置。
陈浠静下心来,指尖的音符在空气中飘荡。
在不知多少遍的时候,发绳忽地断开。
陈浠没管,自顾自弹奏着,任由头发散落。
但很快琴声停住了。
身后有人来了。
“别停。”那人说。
陈浠顿了顿,继续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