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脸色变了变,敛去脸上笑意:“为什么要这样生分?柳柳。”
青禾看他一眼,“生分?臣与皇上从未熟识,何来生分一说。”她和皇帝不熟,只和十一哥熟。可他不是她的十一哥,十一哥从不会这样逼迫她,更不会拿她母妃做要挟。
他明知道,她此生最看重的,便是母妃。
刘琰从中挑出一个拨浪鼓,拨浪鼓摇起来叮咚响,“柳柳,你还记得那一次,我带你出去玩,放话说,随你买什么。可你却只喜欢哪个拨浪鼓。”
青禾没什么表情,“不记得了。”
他既然记得这么多,那合该也记得,她曾经说,最想变成一只鸟,飞越这宫墙,去看人间四季。
可是他如今,却亲手在毁灭她的希望。
刘琰顿了顿,问她:“今天看起来不太高兴,为什么?”
从那之后,她有哪天高兴过呢?
刘琰忽然叹了声,握住她的手,“柳柳,你不要这样,你分明知道,我对你很好。我待你那么多的好,都抵不过这么一桩不好吗?”
可那么多的好,其实都是为了铺垫这一桩不好。如此一想,便觉得恶心作呕了。
他如此处心积虑地让她欠他良多,只是为了在这一刻,成为衡量的筹码。
青禾移开视线,实在无法做到客观地看待这一切。她现在是不理智的。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倘若这一切是梦就好了。就像庄生所说,蝴蝶是我,我亦是蝴蝶。
甚至于,她想,刘琰这样做,和先帝又有什么区别么?一样的恶心,令人发指。
她掐着自己手心,强迫自己起身,“皇上想必也累了,不如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