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志缓缓点头。

命令言简意赅，虽只有寥寥数句，但却字字重如泰山。

“叶教授，收到杨文志大校的通讯，是否接听。”

“第一，敌人是用图拉号当武装侦察舰，来确定我们的动向。”

这一个海量敌人……算是哪门子的侦查报告？

中世纪都不带这么草率的。

如果真进化出了，人类又该如何去面对？

好吧，其实类似的话题和猜测，很早就有计算机科学家在思考了，只是叶铭一直没去考虑罢了。毕竟他是艾塔的创造者，又是伊塔的监护人——当父母的，是很难去想到自己子女的“坏”的一面的。

这些天来，这三艘飞船一直吊着人类的舰队，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想干嘛。

那个字母，可以叫伊塔，也可以叫艾塔。

而且……在座的，都是理工科出身的飞行员，他们或多或少都懂一些理论和技术，知道人类的高维探测器目前只能做到规模预测。

……

“什么想法？”

叶铭也认真地回望着她：“伊塔，我相信你能找到这个奇点。”

“其实除了这个……我更开心的是，确认了所谓的智脑……是邪路。”叶铭端着水杯，轻轻地吹了吹，嘴角笑意不断：“我不相信，在‘你’的背后，有数以万亿计的大脑在充当运算节点。”

阳光行动，是前敌指挥部根据彻底清除室女座本超星系群中残余敌人这一大战略之下的，针对敌31号基地的仆从星系而指定的攻击计划。

作战情报室内，所有指挥官们齐聚一堂，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的凝重。

舰队中，除了那些无人化的鹰级巡洋舰，隼级战列巡洋舰，以及各种侦察舰、后勤补给船只之外，还有五艘载人的主力战列舰。

“所以，接下来，我们的首要任务，便是要打掉这三艘图拉号，然后派遣高速侦察舰过去一探究竟。”

“好像，你说得有点道理。”

这时奥拉夫举起了手：“老杨，海量指的是多少？”

或许，给她安排一个单独的空间……让她与和人类不相干的智慧族群去交流……就是最好的选择吧？

安静中，艾塔的声音响起。

“有没有一种可能，敌人也想跟我们学……斩首行动？”

杨文志轻轻咳了一下，嘴角也升起一抹无奈：“这只是个估值。反正一千艘以上。”

“嗯，伊塔教授，帮我倒杯水。”

之所以称为科考飞船，是因为人类解剖过了，这确实是科考飞船……

因为人类要面临的第一个敌人的“本土势力”星系，便是寒霜星系。

听到这里，众人的脸上好看了一点。

缓缓睁开眼睛，叶铭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此言一出，所有人齐齐一怔！

但随后，坐在杨文志身旁的艾萨拉便眼神一闪，她下意识地道：“难道他们在等我们的超级战舰？”

“所以，来自人类完成了对整个宇宙的统一，对宇宙中所有技术的吸收之后的未来。”叶铭凝望着伊塔：“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能够从系统这里，看到各种各样的其他文明的技术。”

众人点头，这是显而易见的。

“……你怎么这么闲？”

那是敌人三艘如同幽灵一般的图拉级反物质“科考飞船”。

“当然不能，我们顶多创造艾塔。”叶铭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电磁学上，表示平面电磁波媒质的本征阻抗，力学上，表示机械效率，热力学上，卡诺循环的效率……的第七个希腊字母η，叫什么来着？”

“换位思考的话，无论是我们的航母水星号，还是超级战舰火星号……都必然地敌人想要重点歼灭的目标和对象。”

杨文志抿了抿嘴，视线扫过众人：“当初，我们为什么会等待敌人的超级战舰？因为我们有米粒。”

“现在，敌人有什么？”

“敌人有图拉号——他们在等我们的母舰，或者超级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