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并不干净,秦若浅在接触她的时候就明白,有意避免,被张正这么一戳破,都不知该如何辩解。
劝人行善,可劝张正包庇凶恶之人,都不知该如何张嘴。
若是陆思贤在,凭她那张嘴肯定能够死的说成活的,都不需她此行。
张正的态度没有错,她劝都不知如何说,踌躇再三才道:“留一命如何?”
判决书在张正的手里,皇帝不省人事,张正的判决书便很重要。
张正颔首:“她到最后也算是改过自新。”
命留下了,算是大幸,且魏云是女子,离开官场也得自由,同诸葛卿卿在一起也算是最好的结局。
张正答应后,秦若浅起身要离去,张正突然开口:“殿下可知陆思贤为何没有回来。”
秦若浅身形一颤,唇角溢出苦涩的笑:“到行宫后高烧不退,引发旧疾,行宫无药可救,齐国公带着她离开,去了哪里,我也在找。”
张正平静的面容终究起了波澜:“他带你就让他带走?”
秦若浅双眸无神:“人命关天,我不能看着她死。”
人不见了,张正不淡定:“陆珽没告诉你人在哪里?”
“不肯说。”
张正骂道:“混蛋玩意,他自己不成器,别拉着陆思贤一道死。”
骂完又见七公主惊诧地看着自己,他忙正襟危坐,认真道:“七殿下对宫中事应该有所了解,皇帝活不久了,您该早做打算。”
皇帝猜忌来猜忌去,人人都巴不得他死,别说是张正,恐怕他那几个儿子都这么想。事到如今,选择储君是最重要的事。
张正深谙朝政,剩下的两个皇子,一个花天酒地、一个盲目自信,都不是什么好人选,十岁以下的小皇子倒是有几个,关键不知他们性子如何,别选来选去,选了一头白眼狼。
秦若浅敛下失落的情绪,看向张正:“我早已做好打算,就看张大人如何选择了。”
张正没明白她的意思:“九皇子且不说能力,光说性子,就是一白眼狼,虽说是亲弟,殿下还需好好想想。”
血脉在皇族几乎不值钱。
秦若浅淡笑,迎着张正质疑的目光,道:“孤为自己打算。”
屋内通明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光色萦绕,自信与从容让张正愣了一下,旋即恢复过来:“你若做女帝,皇帝肯定气得半死。也可,他气得半死,我便去做。”
他的反应太过从容,让秦若浅一时难以接受,云山上可称之为是一小国,与外界无联系,大小事务都在皇后手中,女子领导,张正早已习惯,加上对皇帝的憎恨,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
她觉得匪夷所思,原本想着过上几日再来同他周旋一二,毕竟朝堂大半事务落在他的身上,只要肯扶持,等同成功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