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大氅还落在殿内,要是就这样冻回去,万一染上了风寒自己铁定得掉脑袋。

“你们在这里看着陛下,我马上回来,要是有什么差池,惟你们是问。”

厉声丢下几句叮嘱,平喜连忙带着几个太监匆匆走开。

别人会乖乖听吩咐,可他忘了醉了的殷坏哪里会乖乖听话,自顾自的加快速度往前去。

酒劲上来的殷怀玩心大发,“你们通通来找朕试试,找到朕的通通有赏。”

几个宫女腿脚慢又追不上他,在身后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殷怀甩开她们后,脚步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他看见假山那里有一个人影,穿着一袭玄衣,背脊挺拔笔直,黑发高束,袖口用束带扎起,背影莫名有几分萧条孤寂。

殷怀屏住呼吸走上前去,好奇问:“...你是谁?”

因为醉酒的缘故,和平时做出的伪装不同,他说话的声音软软的,微微睁大眼睛,脸上终于流露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好奇与天真。

那个人听到声音后微微一怔,然后转过身。

正是殷誉北。

可是殷怀却是一脸茫然,显然他醉酒后的脸盲毛病犯了,再加上本来他和殷誉北也只见了一面,所以此时此刻完全没去思考眼前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殷誉北望着眼前的人,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脸上没什么表情。

面前人也许是因为醉了酒的缘故,眸中水光涟漪,波光流转,俊秀的脸蛋上也染上了绯红,看人时的眸子也似笼罩了一层春日薄雾。

他想起那日在街上逼迫他让路的也是这张脸,可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你在看什么啊。”

面前的人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刚才的视线投向处。

可除了一池残荷外,什么也没看见。

他不禁有些失望,嘟囔着说:“都是些死了的荷花,有什么好看的啊。”

殷誉北终于开口理他了,他垂下眼,语气淡淡:“我看的不是荷花。”

他没有称呼殷怀为陛下,也没有自称为臣。

殷怀慢吞吞地问:“那是什么?”

殷誉北视线扫过荷池一角,“是荷花下面的东西。”

“有什么?”

殷怀盯着他,像是在仔细观察他的反应,勾了勾唇,缓声回答:“死人。”

刚才趁着夜色几个太监拖着一个宫女扔进了莲池里。

他看见了,并没有出声阻止,因为那宫女已经没有了气息,更何况宫中这些事太多了,这荷花池里不知道埋了多少枯骨。

因为喝醉了酒殷怀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反应慢了半拍,隔了好一会才理解那两个字。

他面露怯色,脸上都白了几分,吓得话也不敢说。

殷誉北微微眯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反应,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害怕死人?”

明明杀了那么多人,还会怕死人吗?

想到这里他嘴角扯出一丝讽意。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还没等反应慢半拍的殷怀理解这句话,不远处传来了宫女太监焦急的呼喊声,

听到动静知道了那群宫女太监要找到自己了,于是他丝毫不顾仪态,弯下腰想要自己钻进假山动里藏起来。

结果又看那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怕他站在那暴露自己,心中焦急,来不及多想,一把将他也拉了进来。

洞穴内十分狭窄,头顶就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四周还有攀爬的绿色藤蔓。

洞内空间是在太过狭小,刚好能够容纳两个人的身体,殷怀的手不可避免碰到了那个人的肩。

殷誉北微微垂下眼,看见他凑到自己跟前,像是生怕自己发出声音,用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他的距离实在离自己太近,那张脸近在咫尺,凑近了便是温热的呼吸声交缠。

殷誉北下意识的微微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l

下一章文案上负责伺候端水洗脚的要出来了(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