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虽然是疑问语气,但是身后人的语气沉静温和,仿佛只是单纯的在发问,但是殷怀却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他转头望过去,果然看见柳泽站在自己身后,他人比从前清瘦了几分,面容倒是一如既往的清俊,气质温雅矜贵。
只是他此时脸上却难得的没有什么笑意,眼底深不可测,没有人能够猜透他在想什么。
“我....”殷怀说出口才惊觉自称不对劲,于是改口道:“草民.....草民什么都没看到。”
他的语气略微有些慌张,柳泽端详着他的神情,忽而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却没有丝毫温度。
只听他慢条斯理道:“为何如此惊慌?”
殷怀心乱如麻,没有回答他的话,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皇上找草民来到底有什么事?”
柳泽微微一笑,温声道:“本来还想问神医摄政王的腿是否真的能被治好,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为什么?”
柳泽面上含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他的瞳色如同浅淡的琥珀,当没了笑意时,便给人冷淡的感觉。
殷怀刚想开口说话,下一秒就听到他似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朕确实还有些犹豫。”
他笑容清和,注视着殷怀的脸,继续缓声道:“毕竟有的时候你给朕的感觉确实和他有几分相似,也难怪摄政王会对你有几分特别。”
殷怀皱眉,预感到了他想说什么。
果然下一秒,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脸,笑容依旧温和,吐出的字眼却冰冷无比。
“可惜了,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殷怀盯着他,冷声道:“你想杀我?”
望着殷怀忽然变脸的神情,柳泽望向他那双眼时神情有一瞬间的微怔,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常色。
“来人。”
殷怀心下一沉,下一秒就看到几个侍卫冲了进来。
“把他带出去,找个地方处理了吧。”
说到这柳泽语气顿了顿,似只是随口道:“下手痛快点。”
“是。”
话毕几个侍卫就上来押走了殷怀,可刚走出御书房,便听到一道充满戾气的冰冷嗓音。
“你们要将我府里的人带到哪去?”
殷誉北穿着绛紫色外衫,雪白内袍,上面隐隐有云纹流动,一看便非凡物。
他面容五官深邃冷冽,瞳孔漆黑如墨,即使坐在轮椅上,似乎不折损他半分气势。
“摄政王....可是....是....”
“是朕。”
话音刚落门口出现了一道明黄身影,只见柳泽缓步从里迈出门槛,看见殷誉北前来,神色依旧不慌不忙,甚至还朝他从容一笑。
“摄政王好久不见,气色倒真比之前好了不少。”
殷誉北死死地盯着他,眼神暴戾阴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他生吞活剥的野兽般。
“看来摄政王对朕确实很不满。”柳泽微微一笑,朝他轻声道:“可是怎么办,现在手里有兵权的确实不是你一人。”
在场的人都知道当年那场变故,废帝因天牢走水被活活烧死,摄政王赶来想当即篡位杀死新帝,结果将军赵青当即反水,双方兵马势均力敌。
当时朝廷上分为三派,赵青身为武将,本来是传统的保皇派,坚持效忠大殷皇室,要不是后来少帝是在用荒唐,百姓苦不堪言,他也不会心灰意冷,转而效忠殷誉北。
在当时来看殷誉北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有野心有手段,可是后来柳泽的身世真相大白,他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并且是个经世之才。
并且二人早在私下有了联系,这才有了后来反水的事。
只有殷怀对这些事一无所知,毕竟当年他已经被“烧死”了。
殷誉北神色冰冷,可却似乎还没被柳泽的话激怒,只冷冷地注视着柳泽,厉声道:“放开他。”
柳泽皱起了眉,似乎有些疑惑不解,“为何?摄政王当真喜欢上他了吗?”
“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