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从璟得有多委屈。
“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心疼他,我心疼他,你们觉得他的命就是这样,不委屈,我替他委屈。没有人生来就应该过这样的日子的,他也曾经是一个爸爸妈妈的孩子,也是别人捧在心里的宝贝,不是什么可以提供同款血型的血袋,不是可以帮助工作的工具,更不是一个死了连真心替他难过的人都没有的路人。”
“我心疼他,妈妈。”
“我他妈心疼死了。”
“你们知道他生日吗,就是前天,对就距您生日两天,巧不巧。”
“他今年还没到三十岁,他还没到三十岁!他一辈子受了那么多苦,没有人爱他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疼他,整天都在为了别人忙的团团转,他还没到三十岁,都从来没为自己活过,老天凭什么这么对他,凭什么这么对他,凭什么啊。”
“我也没心疼他,我也没爱他,我还总是骂他凶他,我凭什么这么做,我有什么资格这么对他?”
凭什么有人能这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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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从璟一生几多苦。
未得到善待,也未有善了。
为什么全天下都辜负他,全世界都辜负邢从璟。
人世界不是应该是守恒的吗,那么邢从璟的质量守恒又在哪里。
他的委屈能跟谁说,他的爱恨能往拿放?
他这一生,可曾有过某个快乐,能在最黑暗的日子里也能大概他片刻温暖的吗?
第19章 十二月 完
十二月的黄泊湾,天气仍旧适宜。因为海滨城市天气温暖,来这边过冬的人特别多。
何天玺一个人在这边过冬,心情不好不坏。
有时候在路边吃雪糕看广场上巨大的广告牌里播放的五颜六色的广告,有的时候穿着拖鞋在沙滩上印脚印,再看浪潮把脚印给覆盖掉。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贺佳琳跑来黄泊湾找他。
他们俩在路边小摊吃海鲜大排档,贺佳琳的话很多,絮絮叨叨的都是家里事,或者催婚之类的事情,很是聒噪。
何天玺却以从未有过的耐心认真地在听她讲话。
贺佳琳聊到兴起处给他倒酒,他摇头说不喝,给他发烟他摆手说不抽了。
贺佳琳有些纳闷。
何天玺说他要养生,他要长命百岁。
如果邢从璟真的对他有报复,那也绝对绝对是死生再也不要跟他相见。
贺佳琳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听他说要长命百岁笑了声道:“挺好。”
是挺好。
他俩夜里吃到十一点多钟,临起身结账的时候贺佳琳突然愣了一下:“操!等等,你看那人像不像是老邢。”
何天玺猛地转过头,拐角处只剩下一个脚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