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慈县主看见尚光宗就一阵倒胃口,齐誉韬放开她,她冷冷乜了眼尚光宗,连开口答他都不愿。
谁想在尚光宗之后下来的人却冲着他们骂道:“本官还当是哪个没长眼睛的,原来就是你们!浔阳王是吧?听说你对我姐夫动粗!我姐夫可是正三品按察使,代表今上去你们浔阳,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今上的□□打脚踢?”
这人骂完齐誉韬后,没注意到周遭围观百姓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他连气也不喘就开始骂许愿:“刚才怼本官的是你吧?你是浔阳王妃?你知道这里是顺京不是浔阳吗?本官不小心撞到你们的马车,既是没人受伤你吼什么?”
“还有你,兰慈县主齐长缨是吧?本官知道你——”
这人说话不带喘气,眼看着要继续骂兰慈县主。谁也没想到这时候齐誉韬霍然从圆领袍下抽出佩剑,拔剑反手一挥!
只见锋利的佩剑如弓箭般飞向这人,擦着他的左耳朵飞过去!
随着佩剑扎入此人身后的马车木板上,这人鬓边一缕断发被吹飞。他全然愣住,双眼直直望着齐誉韬,抬起左手愣愣抚上自己左耳朵。再下一刻一股尖锐的痛意从左耳朵袭来,霎时血流如注,他捂着左耳朵痛得惨叫出声:“啊——!”
见齐誉韬出手这般锋利果决,尚光宗不由打了个寒战,表情晦涩的看一眼自己的小舅子。
他这蠢货小舅子,是个霸道不讲理的纨绔,没什么本事。今上看在他爹陈尚书和他姐姐陈妃的面子上,给他一个兵部郎中的职位让他填个空缺。他却仗着自己是尚书的儿子、宫妃的弟弟就飞扬跋扈瞧不起人,偏偏陈尚书最是偏宠这个小儿子,但凡小儿子受一点委屈陈尚书都要给他讨回来。
可是也不看看现在面对的是谁?是封疆大吏浔阳王!尚光宗在齐誉韬手里吃够苦头,是知道齐誉韬做派的,这位压根不跟你废话直接动手按死你。
尚光宗急道:“弟弟你耳朵没事吧!你别再说了!在浔阳发生的事自有今上决断,哪轮得到你说,再说是我们先撞上浔阳王马车的,你还是快给浔阳王赔罪吧!”
这陈郎中耳朵疼得嗷嗷叫,他失望的瞪向尚光宗,旋即指向齐誉韬咬牙切齿道:“他就是一个远在边境的藩王,到了顺京算什——”
“你还知道本王是藩王。”齐誉韬冷冷打断陈郎中的话,此刻的他就如同浔阳王府夜色下那些狞厉的断木枯枝般,有着寒光照铁衣似的冰冷肃杀。
他立在那里,似悬崖般笔直如削,周身那股血腥压迫的气场好似将此刻热闹的街巷一分为二,远处还是热闹与喧哗,近处却是寒冰与窒息。
他抬手一运力,浑厚内力将扎在陈郎中马车上的佩剑吸了回来。齐誉韬收剑入鞘,向随行在后方的司鹄等手下道:“把他丢去督察院,按罪定罚。”
尚光宗一听“督察院”三个字顿时吓得手足发凉,慌忙叫道:“王爷您不能把他送往督察院,只有犯了大罪的官员才要下督察院,名声会尽毁脸面尽失,他……”
“他犯得是小错?”齐誉韬带了声冷笑。
兰慈县主亦像是看傻子一样看陈郎中,冷道:“顶撞藩王王妃,冒犯县主,驱车撞人还大放厥词,这是小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