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缨……阿缨你别这样,王爷您也别这样。”尚光宗一着急,说道,“他是陈尚书的儿子,是陈妃最宠爱的弟弟!本来王爷在浔阳殴打本官之事已经惹得今上不悦、百官颇有微词,如今还要得理不饶人!他态度是差一些,但撞上马车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要罚罚我们的车夫就好,齐誉韬,你不能把堂堂兵部郎中直接送去督察院!”
齐誉韬眼底更冷,如刮起茫茫风雪。而还不等他说话,许愿就已耐心告罄,凌厉怒道:“罗里吧嗦说完了没有?还罚车夫就好,亏你说得出来,他没你们许可敢在大街上跑这么快吗?败类凑一堆,赶紧闭嘴受罚去,别成天恶心人!”
她说罢转头对司鹄他们道:“把那个姓陈的败类拉走,非整死他!”
尚光宗急得喊道:“浔阳王妃你——”
“你什么你?”许愿毫不客气怼回去,“再唧唧歪歪就踹你屁股!”
“你们……”尚光宗被许愿骂得脸色都花了。
司鹄等人一拥而上,毫不客气的把陈郎中拎起来,根本不管对方是朝廷命官,就跟拎个犯人一样。
陈郎中哪曾受过这般侮辱?他气得直蹬腿,却无法挣脱司鹄等几人。更气郁的是百姓们都对他指指点点,全都是支持齐誉韬而嘲笑他没脑子的。陈郎中气得七窍生烟,手舞足蹈的吼道:“好哇,浔阳王你……走着瞧!走着瞧!明日早朝在今上面前要你好看!我爹和我姐姐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的!”
“公道你个头!”许愿冲着被拖走的陈郎中,嫌弃冲冲的扮了个鬼脸,随后蓦地就变回满面晴天,笑嘻嘻跑到齐誉韬跟前,由衷道:“齐誉韬,刚才多亏你啦,这都是你第三次救我了。”
齐誉韬轻应一声,摸摸许愿的头,问两个女子:“都没事吧。”
许愿笑盈盈说没事,县主也定下心来,摇摇头。
没人理会尚光宗,尚光宗听着小舅子远去的斥骂声,看看自己周围不知所措的下人们,只得气急败坏带大家去追司鹄和陈郎中。他走之前还甩给齐誉韬一句:“你这是公报私仇!齐誉韬,你连番这么肆意妄为,当心明日乾麟殿上就让你悔不当初!”
尚光宗一说完就发现许愿看他的眼神完全变了,冷得好似千山鸟飞绝,一双乌溜溜的眼底似能飞出无数刀子,将他一刀刀剐个干净。
尚光宗顿时想到当初在浔阳被许愿用线缠着砸地上的种种,霎时吓得手足冒冷汗,最后一点气势也泄得一干二净。
他几乎是仓皇逃走,然则才逃几步,就感觉到什么东西捆住自己的腿。
是许愿忽然用命凝十线把尚光宗一条腿缠住,而尚光宗此刻因着腿上的惯性还在往前跑,被许愿用线那么一拉,他狼狈的趴倒在地,锋利的银线更是将他的腿割出一圈血痕。
这一瞬尚光宗吓得心跳都要停了,失魂落魄道:“饶命!浔阳王妃饶了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