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十几秒后，我终于没了力气。

威尔逊换了只手掐住我的脸，这次他学聪明了，手指卡在下颚骨的地方，不让我合上嘴。他瞥了一眼自己湿乎乎的战术手套，有血从里面渗了出来。他可能没想到我还能咬断他的掌骨，如果不是战术手套，我还会咬下他的半只手掌。

“狗崽子。”威尔逊评价道。

我一脸阴沉地盯着他，吐出一口血沫。

威尔逊：“……”

很多年后威尔逊还是会拿这件事出来到处说，譬如我和他第一次“密切交流”时，他想脱我裤子，而我吐了他一脸口水。

我真不想提这个。

威尔逊把我绑走了，但没有带我回刺客联盟，反而是把我的脸蒙上，塞进了一辆远离中东的货车里。

“不问问为什么我会找到你？”

“……”

我被威尔逊包得像个木乃伊，只露出一双眼睛。

威尔逊倒没有继续卖关子：“你不该留在一个地方太长时间，那个修女认识你的脸，并且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刺客联盟。”

我早该想到的，玛丽亚为刺客联盟工作，而且她把我当成了达米安，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得到特殊对待的原因。

玛丽亚的行为是符合逻辑的，发现顶头上司身负重伤，给予救治和帮助，联络本部，这些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

但对于我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背叛。

“我把信息拦下了，刺客联盟还不知道。”威尔逊意有所指，“我可以帮你杀了她。”

我冷漠以对。

威尔逊显然不打算暴露我的存在，而玛丽亚是最后一个见过我的人，只有她不会说话了，我的踪迹才不会被刺客联盟发现。

说实话，我并没有想杀了玛丽亚。

我承认威尔逊带给我的消息令我感到沮丧，玛丽亚的友善是给予达米安的，所有好事都是达米安的，轮不上我。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可以帮你搞到新的身份。”威尔逊对我承诺道。

“如果我说不呢？”我挑衅道。

威尔逊理所当然地回答：“那你也得跟我走，你还无法战胜我。”

我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