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与威尔逊离开这里,唯一提出的额外要求是放过玛丽亚,即便她救错了人,也算救我一命,没有下次。再说,刺客联盟要真追查起来,玛丽亚一个人的性命也填不上漏洞,恐怕得把城镇里见过我的人都灭口,那更惹人怀疑了。
“你真不像你妈妈。”威尔逊说。
“我没有妈妈。”我冷漠道,“如果你说的是塔莉亚,我的确不像她。”
“你或许更像你的父亲。”
“那是谁?”我反刺了一句。
不管威尔逊有什么目的,他该不会真以为我能和基因提供者能有什么情谊吧?就像捐献精子给精子库,因此诞生的孩子难道都得认亲吗?更何况刺客联盟保存父方基因的时候也没经过主人同意。
威尔逊扬起眉毛,并不介意我和他呛声,对我有着出乎意料的宽容,他转移了话题:“你得有个新名字,达米安。”
我:“你是在恶心我?”
“那就换一个。”他认真思索了一番,“瑟伦?”
我对叫什么名字没有意见,只要不是达米安。
威尔逊带我穿越边境抵达埃及,等待了十天后,再动用人脉从这里的机场直飞俄罗斯。我全程没有露脸,也没有被人盘问,下飞机前我才从威尔逊手中拿到了合法的身份资料和入境签证。
我翻开护照,前面附了一张证件照,依旧是那张熟悉到令人厌烦的脸,不过略微有一些区别,说不上来。反正我没拍过,也不知道这张照片从哪里来的,可能是合成品。
不过……
“威尔逊?”我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姓氏。
瑟伦·威尔逊,我的名字。
“你是从电话薄上找的姓吗?”我故意这么问。
威尔逊没理我,目不斜视地说:“如果你想顺利通过那群俄罗斯人的海关检查,你就要叫这个。”
好吧,没有选择。
我撇了一下嘴,拿手撑着下巴,等着别人给我推进门去——我被迫坐在轮椅上。
我能走路,但没必要勉强自己的伤腿,埃及的医生说我不会落下残疾简直是个医学奇迹,在这段恢复期内我只能坐轮椅。
威尔逊给我的身份就是来俄罗斯疗养身体的养子,尽管我并没有想成为谁的儿子,考虑到未成年的确不太方便独自活动,我勉强接受了这个身份。
面对海关问询,我给出了得体的回答,工作人员没有为难我,很快盖上了印章。
威尔逊推着轮椅带我出门。
呼吸到与中东不同的冰冷空气时,我才意识到我的新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