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谏并不多话,将门合严,立在一旁。
老主簿隐约不安,来回看了看,迟疑出声:“小侯爷……”
“我去见过京中旧部,问着了些事。”
云琅喝了口参茶,道:“若我不曾猜错,如今太师府与宫中,只怕也并不像我们所见那般同心协力。”
“一来,皇后庞氏专擅后宫,至今竟只有两个嫡生的皇子留了下来。皇上尚是皇子时,要借势太师府,须得隐忍不发,如今既然已登大宝,不会再一味纵容下去。”
云琅:“皇上登基一年,选了几次妃了?”
老主簿守在王府里,不尽然清楚这些,支吾了下:“此等事——”
“两次。”景谏道,“一次七夕乞巧,一次岁暮补位。”
“太师府大抵也察觉到,皇上对皇后已有厌拒之意。”
云琅点了下头:“二来,当年这位皇上曾对支持他的人做过什么,老庞甘看得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
“您是说……镇远侯府?”
老主簿隐约听懂了点,迟疑道:“若是来日再出了什么事,太师府也会如镇远侯府一般,被皇上随手推出去除掉吗?”
“于皇上而言,倒不尽然,要看来日出了什么事。”
云琅有些冷,顺手将暖炉拿过来,在袖中拢了拢:“可在老庞甘而言,他只怕已然这么想了。”
“皇上最怕的事,无非当年陷害端王的行径被公之于众。”
景谏静了片刻,看着云琅,接话道:“若是有人将旧事尽数翻扯出来,于皇上而言,最顺手的办法便是再推出一方顶罪。太师府与侍卫司所畏惧的,正是此事。”
“不错。”云琅笑笑,“所以老太师和侍卫司那位高指挥使,都铆足了力气想叫我当时就死透,大家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