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都如我所愿。就连他的旧伤,也已有了转机。”

萧朔咬牙:“叫我如何不觉畏惧,怕自己仍困在梦中?”

老主簿几乎已被唬住,骇然琢磨半晌,竟也不很肯定了:“那您再愿一个,老仆看看对不对……”

萧朔强压下焦躁,沉声道:“还有什么可愿的?无非他仍老老实实躺在榻上,好好安睡养病。”

他一向不放纵自己沉湎,终归再忍耐不住,几步过去,掀开内室窗前布帘:“就如这般——”

萧朔:“……”

老主簿:“……”

老主簿大惊失色:“小侯爷?!”

按梁太医说的,云琅此时就该老老实实躺在榻上睡觉,好好安睡养病。

老主簿寸步不离守在外屋,就这么活生生守没了人。对着空榻一时慌手慌脚,团团转着在外屋找了几圈。

萧朔心头骤悬,顾不上许多,抬手推开门,快步进了内室。

才踏进门,一盆化了大半的雪当即被带翻下来,当当正正扣在了萧小王爷的头顶。

老主簿没在床榻夹层里找着云小侯爷,惊慌失措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

萧朔叫雪扣了个正着,湿淋淋透心凉立在门前,摘了头顶的盆,看了看。

梁上原本半蜷了个人影,被底下动静吵醒,跟着一晃,半睡半醒间,脚下踩了个空。

老主簿蹲在外屋,吓得一颗心活生生碎成十八瓣:“王爷——”

萧朔松了手,叫盆掉在地上,上前两步,抬手朝人影回护着接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