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身是客,不知这又是哪一段,可哄好的办法却是一样的。

萧朔抬手,护住云琅脊背,自上至下慢慢抚了几次。

他细细吻着云琅,掌心隐约回了暖,柔缓力道透过薄薄的夜行衣,半护半哄地落在云少将军背上。

云琅肩背凛然不可侵地绷了不到三息,就在萧朔掌心一点点软下来,不情不愿地抿了嘴,把萧小王爷身上铠甲整个扒了,随手抛在榻边。

“不气了。”萧朔温声道,“今夜陪你下棋,明日陪你跑马。”

云琅心说明日这马怕是要跑到皇帝脸上,话到嘴边,叫萧朔贴身衣物冷冰冰一碰,到底没能出声。

萧朔拥着他,连气息都稳定安静,要是不看早叫冷汗浸透的衣物,几乎看不出半点异样。

云琅不着痕迹,握在萧朔腕间的手转过半圈,按了按萧朔的腕脉。

小药童受了一个药杵的贿赂,不再防贼一样防着云琅,也常抱来师父的医书给他看。

叫梁太医举着针追了这些天,云琅对照医书,试得多了,也已渐能摸出些门道。

弦伏而滑,是悸脉,悸而气乱,结滞于中。

云琅轻叹了口气,从萧小王爷怀里把自己拎出来拼成人形,握着萧朔揽在自己背后的手臂,挪开放在一旁。

萧朔微怔,将手慢慢收回来。

云琅未雨绸缪,起身推开条门缝,同守门的洪公公打了个招呼。

老供奉尽心尽力守着门,叫殿里忽然多出来的人吓了一跳,险些错呼出声,看清人才堪堪压下错愕“您怎么――”

云琅倚着门缝,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示意了下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