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立时领会,将话咽回去,屏息点了点头。

云琅放下心,闩严了门转回来,将窗子也一并掩了。

好歹也是在宫中,纵然抬出来的赏赐混了箱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总不能太明目张胆。

云琅思虑得周全,在窗前码了三颗示警的飞蝗石,绕回榻前正要开口,忽然怔了下。

萧朔从方才开始,便像是再没动过。

不问也不叫他,束了手,垂眸静坐着,无声无息似在出神。

云琅皱了皱眉,扶住萧朔肩膀,轻晃了晃“小王爷?”

萧朔坐了一阵,抬头看他。

“怎么了?”云琅知道萧朔不曾醒透,尽力放缓了声音,“躺下,你身上太凉,我替你暖一暖。”

萧朔恍若未闻,将视线慢慢挪开,阖了眼。

云琅蹙紧眉,又试着叫了两声,萧朔却仍不见反应。

他闭上眼睛的力道缓而静默,像是从梦里醒来了,又一点点沉进浓得化不开的寂暗里。

云琅心底一沉,握住萧朔的手腕,将他慢慢平放在榻上。

是他疏忽了……此时不同平日,方才从萧小王爷怀里出来,该交代一声。

萧朔肯放他走,云琅自然知道。琰王殿下攒了这些年的恨意不甘,攒了一屋子的铁镣锁铐,老主簿整日提心吊胆瞒着,生怕叫小侯爷看见,误会成了王爷的房事癖好。

云琅其实早去那屋子里转过一圈,却也早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走,萧朔仍会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