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有些诧异,他不曾想到萧小王爷心胸宽广至此,顿了顿:“也不该弄了两条雪兔裘,做成兔子耳朵,别在了你头上……”

萧朔实在不想回首往事,阖了阖眼,深吸口气:“云琅。”

云琅干咳一声,及时闭严了嘴。趁他不注意,手上利落清创拭血洒匀药粉,将干净的白布覆上去。

萧朔被他分神,痛楚尚未来得及返上来,伤处已叫云琅重新处理妥当。

云琅留神查看萧朔神色,见他眉宇间已稍和缓,心中才松下来,将绷布细细打了结,帮萧朔将半边衣物扯正。

萧朔抬手:“我自己来。”

云琅充耳不闻,认认真真替萧朔理顺衣物,系妥衣襟,坐回床上。

萧朔坐了一阵,将箭伤痛楚尽数压下去,侧过目光。

云琅昨夜阵前激战,以碧水丹强催内劲,虽早服了药护持心脉肺腑,却仍难免震荡,无疑仍不舒服。

方才有意调侃,是为引他分心。此时云琅替他理妥了伤势,虽还尽力坐着,眉宇间已透出些疲倦的力不从心。

萧朔静看了一阵,伸出右手,揽住云琅脊背。

“做什么?”

云琅回神,朝他笑了笑,眼底仍清明:“知道你有正事,没打算同你算账。”

朝臣来探兵时,云琅尚未醒透,却也知道此时来人总归蹊跷。

他体力消耗过甚,有萧朔在,心防卸开本就安稳,想要暗中跟出去,撑了几次竟都没能坐起来,只得眼睁睁看着萧朔披挂出了营帐。

再蓄足力气坐起来,一路寻过去,已来不及拦下参知政事说起那些无关紧要的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