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知政事已经听了一遍云琅的宏愿,眼看如今琰王竟也能将这些东西坦然混在一起说,一阵头疼,按了按额角“……罢了。”

变法定规,裁撤冗政,云琅与商恪说得已很清楚。

倘若能叫朝堂秩序完备、律法周全,由上至下自会运转,治不听君,民不从官,处处依法而行,不需代代明君。

“老夫原本只想换个干净些的朝堂,没有结党营私、乌烟瘴气。”

参知政事苦笑“你们两个……弄出来了多大个差事。”

“是难些,为后世计,相爷与商兄只管放手施为。”

云琅笑了笑“山河社稷,我们两个来镇。”

参知政事心底一震,迎上云琅眼底朗净明彻,终归无话。

当年与先帝君臣对饮,席间酒酣处,蔡补之拍案眉飞,兴致勃勃说起自己的两个学生。

可定家国,可镇河山。

参知政事压下无数念头,起身一礼,扯着学生与送上门的开封尹匆匆出门,离了酒楼,一路备车回了相府。

云琅送人出门,呼了口气,扯扯嘴角,心力松下来。

今日事大,他始终凝神应对,此时一口气松了,才察觉到体内压不住泛上来的倦意。

腕间骨节仍隐隐酸疼,却已比起初好了太多,不必再费心强忍。

云琅叮叮当当晃了晃铁链,总算有了闲暇,同萧朔翻旧账“琰王妃?”

萧朔一顿,伸手去解他腕间铁铐。